「这就是使命、是责任。」楚格非说:「要扛起一个家族、一个集团,有时候就得面对别人无法面对的事情,哪怕敌人是自己人,也得提着刀硬上,因为这就是所谓的接班人对自己家族无法抛却的使命与责任。」

他拍拍向之谦的肩膀,神情坚毅的望着他,「要亲手砍下这一刀,对你来说或许有点难捱,但是,你非做不可,因为你不只是向柏成的大哥,更是顶信集团未来的主人,是你爸爸要交棒的人选,你扛的不只是向家,还有整个顶信集团员工的前途,你可以难过,但是态度要坚定。」

只有小舅会跟他说这些话,也只有小舅会这样跟他说话,很现实,却也很明确,一针见血。

向之谦定定的看着小舅,点点头。「我知道。」

「我不能帮你,只能挺你。」

知道有人会挺着自己就够了,不是吗?

「我也是,我也会挺你。」余安朵很心疼,温柔地抱着他,希望能给他一点正面的力量。

他们一直守在楚格非家里,等候最新消息,直至深夜。

然而很不幸地,尽管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立即反应、处理,仍然晚了一步。

根据楚格非友人传来的消息证实,包括三名地主及涂奂真在内,目前通通下落不明,不排除已经遭遇不测。

「不……」余安朵哭了出来。

她和涂奂真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的情分比亲姊妹还深,更别说几年前母亲过世的时候,始终是涂奂真陪在她身边。

没能及时阻止危险找上这个在她生命里,几乎占据她所有人生的一半的涂奂真,余安朵很是自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果。

「想来这些人身边老早就有人在监视,去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对方都了若指掌,才有办法凭一通电话就让几人一块消失不见。」

「应该还没死!」向之谦突然说:「如果只是要他们死,当场枪杀就结束了,但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媒体、社会舆论的注意,对向柏成明显不利。」

听向之谦这样说,楚格非试着从向柏成的角度去思考,「如果我是向柏成,越是肮脏的事,就越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人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即便日后东窗事发,也要能撇得乾乾净净才行,最好是能让警方以自杀或事故结案。」

「这需要一点时间布署,相对的也替我们争取到一点时间,所以……」

没等向之谦说完话,楚格非已经打电话给高雄的神秘友人。

「继续帮忙找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屍,那个涂奂真是我家丫头,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怎么说也要帮忙给我找回来。」

对方显然给了令楚格非满意的答覆,片刻,只见他弯了弯唇,「谢啦,我欠你一次。」

挂上电话,余安朵马上感激地说:「小舅,谢谢你,我也欠你很大很大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