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竟然说我是曾文惠?”
那大受伤害的语气逗笑了袁羚洸,但好笑归好笑,看了眼桌上的稿件,袁羚洸决定制止这一段无厘头的对话。
“欸,有空在这里跟我废话,还不快去写稿?我很忙的耶。”
“又不是就你一个人忙,我也很忙啊!你知不知道赶稿的压力有多大,一本接着一本,每天生活在这种赶稿的压力中,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你还不陪我讲讲话?”
“喂喂喂,你压力大?你的压力有我的压力大吗?也不想想,要是你交不出来,到时候没书可以出的话……你说,在那景况下,我们两个谁的压力大?”真搞不清楚状况,竟然跟她讲压力?要比就来比。
“算了算了,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知道比不过,电话那头的彤琤觉得没趣的扁扁嘴,“就知道你是无情的女人。不跟你讲了,再见!”
“快去写稿了啦!”附带叮咛的道过再见,袁羚洸挂上电话。但她还来不及将视线移到桌上的文稿,电话铃声便再次响起。
“喂?”原以为又是那个丢三落四,一句话分好几次讲的彤琤,但下一秒,袁羚洸脸上的表情由没好气变成傻呼呼的甜蜜微笑——要是彤琤在场,一场“重色轻友”的抨击评论是绝对跑不掉的。
不用怀疑,打道通电话的人就是她的丈夫,远在千里外的高克典。
“一切都还好吗?”刚结束拍摄工作的高克典问。
结了婚后,除了确认彼此的情意外,两人的生活模式并没什么改变。因为深爱他的她不愿意他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理想与喜好,所以在她的鼓励下,高克典还是经常游走各国之间摄影取材,而她就特在台湾当那个放风筝的人。
不过……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
较之以往,念着她的他留在台湾……不!该说是留在家中的时间可是多出了许多。
以前他即使在台湾也老往外跑,不是找朋友玩乐就是四处找景找资料,而现在只要在台湾,大多时候他就特在家中跟她腻在一块儿。而且小别胜新婚,分隔两地让两个人特别珍惜能相聚一起的时刻,因而两人的感情可好得紧,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嗯,一切都好。你呢?拍得还顺利吗?”
“没问题,而且比预定进度快了两天。明天我会到加州,所以我想……”高克典有一丝的犹豫。
“你想去找佟大哥吗?”她接下他未竟的话。
高克典并不惊讶她的蕙质兰心;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在她大而化之的爽朗个性下,所隐藏的是外人无法窥视的细腻心思——这可以从她爱着他十年,而他竟完全没发现的这一点看出来。要不是心思太细密,又怎能将那份爱意隐藏得那么好,让他这个善于捕捉情感的摄影人完全没发现?尤其他们两个人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去吧,我也正想跟你谈这件事。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还好不好?你去看看他吧。”
对佟道隆,她是心怀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