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别生气,采依不是故意的┅┅」她缩着身子,剧烈地颤抖,声音嘶哑破碎,「不要送走采依,不要生我的气┅┅」
她当作噩梦吗?
他本想转身离去,却禁不住她细碎的哀号。僵着背脊,他坐上床将她抱了起来,整个人连棉被圈进怀 。程采依被哀伤冲淡了警觉心,兀自停留在噩梦 ,脸上再度布满乱的泪痕。
「我一定会坚┅┅坚强,请┅┅请原谅我,好不好?」她偎近他,像在寻求什麽保证。
「好 。」他允许自己稍稍偎着她绝美的脸庞,禁不住她破碎的呓语。
听到这声回答,程采依剧烈抖动的身子突然静止了,恬然、不再狰狞的脸像真的安了心,整个人也不再蠢蠢不宁。
龙过翼紧紧、紧紧地搂着她、看着她,不知道以後还有没有机会这麽靠近她。刚才地那副决绝的模样,似乎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她无情的冷言冷语狠狠地刺穿他以为坚固的心扉,他真的是自作多情吗?
龙过翼闭上眼睛,有些灰心丧志,只想抓住此时此刻,就算是一点点的温情也好,至少够他回忆。渐渐沉入睡乡的他,没留意到时间的流逝,东方的第一道曙光就在这时划破天空,轻柔地唤醒了他怀中的人儿。
龙过翼?程采依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紧偎着自己的男人。他怎麽含在这 ?昨晚他不是气冲冲地跑出去了吗?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她所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那些话够伤人了,不是吗?他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强?为什麽在她一再地伤他以後,他还是无怨无悔地守在她身旁?他知不知道,她已经快要习惯他了。
他新生的胡碴刺痛了她的脸。程采依温柔地斜凝着睡得正热的他,脸颊轻轻地磨蹭他运睡着都显得过分严峻的脸庞,纵容自己释放一些些情感。
好久了,她蛰伏已久的心已经好久不曾被悸动过了,龙过翼是这八年来的第一个。不可讳言的,他一古脑往前冲、不怕撞得头破血流的傻劲,实在教人又爱又恨。她想,面对这种早已陌生的情感驿动,她有是些不知所措。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有选择伤害他,做为疏远它的手段。
她很残忍,更不知道该如何仁慈,也不晓得该怎麽以一个被爱女人的心去接受他。八年前那段她以为刻骨铭心的感情,伤她至深,让她不得不保护自己,处处设防。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她不敢也不想再轻易碰触感情。直到龙过翼的出现,以及他热烈的追求,渐渐让她无所适从。
程采依迷惘地睨着他沉酣的睡脸,心口阵阵发疼。他的怀抱十分宽阔、温暖,完全感觉不到半丝冰冷。
龙过翼不怎麽舒服地缓缓睁开眼睛,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像刚被数辆卡车辗过,动辄得疼。才想伸展四肢舒适不怎麽顺畅的血液时,他才发现手臂上正凝望他的程采依。
「对┅┅对不起┅┅」急忙放开她,他冲下床,直咒骂自己的健忘。他真的忘了自己还将采依抱在怀 ,也差点忘了她的冷言冷语和无情。「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而是昨晚┅┅你┅┅」他站在门口,背向着她,像颇为懊恼地搔着头,慌忙地想解释他的行为。
「谢谢。」她不想再伤害他了,龙过翼并不欠她什麽。
「你什麽话都没说,真的什麽话都没说。」心慌意乱的龙过翼压根没听到她略带歉意的
莫非她又作噩梦了?程采依淡淡她笑看背对着自己的傻大个。傻瓜,出口伤人的又不是他,他在解释什麽?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难堪地缄默良久,才心灰意冷地说:「我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你放心。」说完这话,他停在门边,希望能听见她的挽留或者什麽都好,只要她肯开口,然而,一如往常的┅┅什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