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她承认她解释恍神的理由很瞎,毕杏澄暗暗在心中抹了把脸。
「搞不好喔!」尔东臣似乎不疑有他的样子,很捧场地笑了两声,「说起我的名字其实是有缘故的,我妈是独生女,本来想结婚生子後,其中一个小孩要从母姓,但是很可惜,生下我以後,她被判定很难再受孕;我爸也是独生子,家里还有传宗接代的压力,又心疼我妈想延续『陈』这个姓,尽一份孝道,苦思几天以後,突然灵光一闪,干脆替我取名东臣,巧妙解决两家的难题。」
关於「尔东臣」的由来,毕杏澄听得津津有味,「原来你是遗传你父母的孝顺喔!」
「怎麽觉得我孝顺?」
「没有呀!我想到你陪你外公去爬山的事。」毕杏澄感到很奇怪,之前她对社长的一举一动总是不太放在心上,现在怎麽会发酵再发酵?
「我外公、外婆从小就非常疼我,差点没把我宠上天,所以我小时候老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反正我知道他们最疼我,永远不会真的和我生气;稍微懂事以後才领悟到自己太调皮,从前他们花多少时间、精力陪伴我,现在有机会我就想加倍回报。」
尔东臣尾音方落,毕杏澄鼻头一酸,她不爱哭,但是非常容易受感动,关於亲人间的感情,是她最不堪负荷的点。
见她撑大眼睛、咬着下唇,透露一丝丝激动,尔东臣猜想她的名字背後可能也有一番感动故事。
「那你呢?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和你一样,是我爸取的。」毕杏澄深吸口气,平抚易感的心情,「不过我爸没你爸有创意,按照族谱,我这辈是『杏』字辈,至於『澄』这个字,是因为我爸妈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就是澄清湖,所以,我的毕杏澄是误打误撞来的。」如果她的名字也是因为特别的含意,她或许会引以为傲,偏偏是凑巧的谐音,真是让她欲哭无泪。
「你的名字也很有纪念意义。」他笑,因为她有对可爱随性的父母、因为她似乎也承袭了那份可爱,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逗他开心。
「社长,你还真是温柔。」其实她也一直用「具有纪念意义」来安慰自己,才能撑到现在没有去改名。
不晓得如果她现在把相机背带往社长脖子一绕,社长会不会忽然暴走?毕杏澄忽然突发奇想,但这只是随便胡思乱想而已,她当然没胆随便捉弄社长。
她至今还认为他是温柔好男人吗?尔东臣暗暗无奈叹气,他其实没她认为的那麽好。
他不是没脾气,是懒得对盲目追随的人发火;不喜欢看到别人受伤,也不算心肠特别软,只是不想承受别人失望伤心的情绪;他不是柳下惠,对主动送上门的软玉温香都能保持风度,只是他玩腻多情游戏,正好倦怠而已。
他无疑制造完美的好男人形象,又怕特意解释,弄不好会影响她对他的观感。
但他承认,他对毕杏澄有好感,所以在乎她的想法,不论两人有没有发展的机会,他都不想在她心中留下污点。
「刚刚看你拍照,我有点不同的想法。」想和她分享,也想顺便转移话题,「在大树下正拍,自然阴影的确柔和,但你有想过逆着光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