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不解她的态度为何像一个交情普通的旧识,霎时冷却他多年的想念与愧疚。
「没几个。」
「少来,女朋友没几个,排遣寂寞的朋友有几个呀?」她朝他暧昧一笑。
尔东臣脸色一沉,有股冲动想撕下这个女人的面具,看看眼前的毕杏澄是不是另有其人假扮的。
「你说呢?」他很久没玩模棱两可的游戏,好在还没生疏,尔东臣的嘴角停在比她更暧昧的角度。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有生理上的需求,这些年,有欲望时他总是想起她,偶尔忽然想起她,他也会产生冲动;他并不缺替他暖床的伴侣,不管是纯粹打算发泄,还是找个像她的替代品。
可是,越想将她抛在脑後,记忆里的笑容就越鲜明,结果每次准备冲锋陷阵的那一刻,他就没了兴致,这几年来屡是不爽,害他怀疑他是不是年少纵欲过多,才会正值青壮年就已经「不行」了。
当然,这件事没有告诉当事者的必要,他也没脸说出口。
毕杏澄冷冷盯着他可恶至极的笑容,脑袋已经很配合地浮现他和不同女人巫山云雨的画面。
「也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也没什麽,如果完全没需要,那才有问题呢!」她胸口鼓鼓的,像随时会爆炸;毕杏澄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但管他的,输人不输阵,这节骨眼上她绝对不能败下阵来,「不过女人跟男人可能不太一样,除非是真的很有感觉,否则我通常不会随便和人家发生关系。」
怎麽样?似豪放又不泛滥的形象,通常能勾得男人心痒痒,她可是翻了一堆两性丛书,研究了很久呢!
尔东臣太阳穴的青筋细微跳动,不明白毕杏澄到底哪根筋不对,时间的确会改变一个人,但是她也变得太离谱了,完全不像从前那个直率爱笑的毕杏澄!
「听起来你感情经验好像很丰富?」他强压下想爆炸的火气,皮笑肉不笑。
「你说呢?」借他的话反问,她嘴角上扬比他更挑衅,不过虽然期待他彻底灰头土脸、承认失败,她也懂得见好就收,以免接下来的日子太过无趣,「好了啦!为了不辜负社长的体贴,我今天就早点休息,我们有时间再聊吧!」
疲惫加上不知哪来的火气,她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不过面子使然,毕杏澄还是甜甜一笑,而後站起身潇洒走人。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尔东臣心里五味杂陈,当初那个率真单纯的女孩到哪里去了?听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天她在社办外肯定听见一切,并且往最坏的地步深究。
她气他,所以故意放浪形骸?他想念以前毫无心眼的她,更心疼如今因为受伤而作贱自己的她。
他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该怎麽向她解释那个不算误会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