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明明就长了一张冷酷的脸,还说自己被女人狠狠的背叛过,感觉一点都不像啊!明明就很擅长扰乱女人的心情嘛。她皱着眉头,嘴里嘟哝着,不肯承认是自己在恋爱上太没天分了。

「说不定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庸人自扰,他都说他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就像他说的一样,两人距离没有千里也有百里,到了那时,谁还记得谁是谁呢?他在京城肯定能看到很多美人吧,甚至到了女神四处走,佳人多如狗的地步。」

想着想着,她干脆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地上的小草,说一句就揪断一根,完全不想去深思自己话里掺了多少酸醋在里头。就在她几乎要将周遭的野草都拔光的时候,嘴里的抱怨也跟着变了调。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我不是担心,只是……不!担心也没什么,就算换一个人我会担心,可是……」她一点也不想承认,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像担心他一样,担那么多心。

思及此,涂千雪不由一愣,随即摇头苦笑,想让自己不去在意,可是从刚刚开始,自己想的却全都是他,那她又何必装模作样,还背了竹笼上山采药?

她叹了口气,踉跄地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因为久蹲而有点发麻的脚,看着周遭被她摧残过的草地,不得不说,她有种自己又青春了一回的感觉,居然还玩起了闹别扭这种游戏……

她看了下竹笼,里头没有几株草药,提起来也颇为轻松,只是因为脚麻的关系,她的移动速度大约只比蜗牛好上一点而已。

走在山间小路上,山里开始透着入秋的气息,只是涂千雪这时候无心欣赏,她的眼楮胶着在站在路中间的那个男人身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地朝他的方向跑去。

只是涂千雪忘记自己刚刚蹲到脚麻,没跑几步,就先拐到了脚,整个人往前一扑,摔到地上。

山路上都是泥巴,这一摔并不怎么疼,但看着自己手脚上全沾上了泥巴,她只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袁熹明刚从镇上回来,按捺不住想要马上见到她的心情,看着时辰,猜她这时大概在山上采收草药或野果子,就直直地往山上奔来,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心上人在自己眼前狠狠摔了一跤。

他几个跨步直冲上前,大手轻柔的帮她拍着手上和衣裳上的尘土,一边不住的问:「摔疼了没有?」

「我没事!」涂千雪的脸红通通的,眼眶含着泪,她知道这一半是疼的,另一半却是因为觉得丢脸。

「真的没事?」说着就往她的脚轻轻一捏,她忍不住轻呼一声,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是腿麻了,还有哪里摔疼了?要自己说还是我自己看?」

涂千雪别扭的低下头,小声说着,「还有脚踝,脚踝刚刚好像也扭了。」

袁熹明低头认真地帮她查看脚踝,不严重,但若坚持走下山就不见得了。他很快就在心里下了判断,却仍握着她的脚,不想放下来。

她的脚踩白皙纤巧,就是落在灰白的粗布袜子下,也像块羊脂白玉一样,精致的让人想放在手上把玩。

见他查看自己的脚踩许久,又不发一语,涂千雪担心的问:「怎么了,伤到骨头了吗?」她虽然不擅长跌打损伤,但觉着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才是。

「没、没事!」袁熹明轻咳了两声,遮掩心中那一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