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恭低着头送走吴知府后,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居然没先抢着把这雅间的茶水钱先给了,忍不住懊恼低叹一声。

“少爷!快走吧!”小厮急促的催着。

他摇摇头,知道既然都已经失了礼,那也只能往后再补救了,又看着桌上吴知府并没有拿走的那份“谢礼”,他又忍不住微微怔愣。

这吴知府还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居然把送的礼也给落下了,看来回去后还得好好打听打听吴知府喜欢些什么才行。

小厮的催促让他来不及深想,把东西拿着就急急忙忙的出了茶楼赶回铺子里去,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他不只没将那些人给劝走,反而自己也被扔了一个臭鸡蛋,搞得一身狼狈则是后话了。

不管高家酒铺闹出什么样的热闹,在关店休业几天后,一个消息的出现,还是让大家又把眼光放在高家的铺子上。

三年一度的贡酒酒牌大选又来了,而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兑州府要先做一次小选,而这次筛选的题目是“陈酿”。

这个主题并没有太破格,毕竟能够成为有名的酒商,哪里没有一些拿得出手的陈酿?不说别的,就是朱家酒坊里,也存有一些五年以上的好酒,只是若是要拿这些去小选,不用看别人的酒是什么模样,朱苹儿自己就知道行不通。

高辰旭也喝过不少酒,陈酿自然也是喝过几回,但是他自己觉得那陈酿就是容易上头外,味儿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并不懂她为什么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紧紧皱起了眉头。

朱富贵和高赐福两人看着高辰旭那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前者是冷哼了声,后者则是觉得丢脸极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都是他教子无方啊!以前总想着有长子可以承担一切的家业,这方面对于么子就没有过多的要求,结果现在在亲家面前闹出了这等的笑话来。

“臭小子!你懂个什么!”高赐福先教训了儿子一句,才开始解释,“什么叫做陈酿?就是拚一个酒商的底蕴,一种酒要存得住,不是要有阴凉好地盖的地窖,就是要有办法存冰来保持,否则一般的酒,你要怎么摆放才能够熬过那好几十年?!不,也不用多,就是熬个五年那也得花上多少心力?尤其是前两年,咱们兑州遇上了干旱,虽说还不至于逃难去,但是那年就是咱们家不缺银两,那年的酒窖里,因为过热,新酒都快存不住了,更别说那些陈酿,也扔了好几坛子,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些酒虽说已经放在酒窖里,但是老天爷不赏脸,把地烤得跟炭一样热的时候,酒窖除非挖得更深,要不然还是多多少少会受了影响。”

朱富贵也忍不住摇头。“高家大房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阴损主意,这回别说我们,整个兑州能够拿出五年以上陈酿的,大约不会超过三家,就兑州府这儿,可能除了高家之外,就再也拿不出手。”

高辰旭可不相信。“不可能吧,只不过区区一个陈酿,拿得出手的居然只有这几家?”

“要不然你以为陈酿是谁都能够拿出来的?”高赐福的白眼都快翻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