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鲸随意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男士,几乎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找他们当一晚上舞伴是不难的,可倏忽而逝的繁华过后,谁也不能带给她更多的宁静。
目光偶尔和某人相触,他淡漠地转移了视线,睫毛在光线映照下在眼角投下淡淡的阴影,更显得脸庞雕塑般质感。他身旁的人似乎已经邀请他了,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岑纾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复古的鸵鸟毛扇子,和她的衣服相得益彰,扇面撑开遮住半边脸,适合一切不足为外人道的窃窃私语和眉目传情。
客厅里,古老的留声机播放着上个世纪传下来的黑胶唱片,欢快的爵士乐,美酒美乐花团锦簇,人影憧憧,舞姿蹁跹。
岑纾舞姿出众,也玩得开,无论是探戈、华尔兹还是爵士摇摆舞,她都很擅长,几乎在场的每个男人都成了她的舞伴。
笑声谑浪,她是全场目光关注的焦点,顾盼生姿、美目倩兮,走到哪儿都活色生香。
看到那两人跳华尔兹,鲸鲸心下更无趣,早早回了房间休息,楼下不时传来轻快的音乐声和众人的笑声,很有点纸醉金迷的味道,只可惜热闹不是自己的,到底意兴阑珊。
她是带了跳舞的小礼服过来的,但是没有穿,有岑纾在,当之无愧是今晚的舞会女王,别人不过是陪衬,鲸鲸不愿当她的陪衬。
睡着了,鲸鲸梦见自己光着脚走在雪地上,走了很久很久,双脚冻得快麻木了,才看到一座像宫殿一样气派的大房子,飞快地向宫殿跑过去。
宫殿的大门是关闭的,她只能透过窗户看里面的情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有很多男男女女在跳舞,婆娑起舞的人影看起来华丽诡异,看不清面目,只有一道道影子。
大殿一端的高台上摆放着巨大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妖媚无比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只有七分像人另外有三分像个怪物。
手里夹着烟,她于纸醉金迷中睥睨众生,烟雾缭缭绕绕如灵魂飞升。
蜘蛛精?难道这里是盘丝洞?鲸鲸在梦里紧张地不行,她想呼喊,让那些跳舞的人赶紧远离这个怪物,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到后来,她自己腿脚也像是被蛛丝一样的东西束缚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从噩梦中惊醒,鲸鲸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多。晚上吃得少,不如下楼去找点吃的。
客厅里的舞会似乎已经结束了,走廊上听不到任何音乐声,鲸鲸蹑手蹑脚刚要走到楼梯玄关,就听到楼梯上隐约传来岑纾的笑声,吓得她赶忙退回房间去,躲在门边观望。
岑纾大概是喝多了,走路左摇右摆,几乎要贴到送她上楼的那个男人身上。借着楼下传来的微弱光线,鲸鲸认出来把岑纾送到她房间门口的正是容岸。
那两人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岑纾背抵着门,似乎在拨弄容岸的西服衣襟,如此迷离妖异的夜晚,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情`欲的味道,鲸鲸怕看到辣眼睛的画面,下意识把头缩了回去,好几秒过后,好奇心驱使她再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下楼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