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岸在雪里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既没打通鲸鲸的电话,也没等到她的回话。回到宿舍时,他头发上衣服上全挂满了雪花,连着打了两三个喷嚏。
“没接你电话?是不是有事情在忙?”钱东方看容岸脸色就能猜到他电话打得不顺利。鲸鲸既然能主动发微信问候,就不会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
“不知道,挂断了。”容岸除了一点小小的怒气,更多是疑惑。
晚上他就发烧了,烧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鲸鲸的电话响了几遍,他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接听。
“中午学校有点事情,没看到你打电话给我,后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鲸鲸解释着,不想他误会她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没事,学校的事自然比我重要。”容岸头痛欲裂,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真是个别扭人,鲸鲸有点不太高兴,觉得他有时候挺无理取闹的。
但是,鲸鲸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哈尔滨下雪了,晚上气温低你别熬夜。”
“有暖气,不冷。”容岸强撑着身体走到窗口,打开窗户透了口气,扑面的冷风劈头盖脸灌进来,冷得他直打了一个寒颤。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人家爱你才关心你,不然谁管你冷不冷,鲸鲸脾气再好,也听出容岸故意和自己唱反调,气得想挂断电话,却又听见他软软的声音。
“我感冒了,头很疼。”容岸躺回床上,怎么睡都觉得浑身不舒服。身体像是个大火炉,烧得他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痛。
鲸鲸误会了他的话,不以为他是在撒娇诉苦,反而以为他在暗示自己挂电话,哦了一声之后说:“那你早点休息吧。”
没等容岸说话,她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容岸再打过去,她没接。
第二天,容岸咳嗽呕吐,一下床就头重脚轻,钱东方找来护士替他打退烧针,打了好几瓶药水下去,白天烧刚退下去,晚上温度又升起来,如此反复,竟是一点也不见好。
容岸这场病来势汹汹,饭是一点不吃,除了睡就是睡,钱东方猜测多半还是心病引起的,当即决定带他提前返京,反正手术两天前已经做过了,他们多留两天也不过是为了术后观察,料想哈尔滨这边的医生能应付。
打电话给鲸鲸的时候,钱东方免不了夸大其词,说容岸病得下不来床,还不吃不喝,把鲸鲸吓一跳,她以前只知道容岸倔,没想到他还有自虐倾向,问清了他们航班号,亲自到机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