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褪去陡然发青的神色,石天澈露出兴味的表情,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和人这般较劲过。
“我向来不记不重要的杂事。”他不知死活地冷冷回嘴。
原来记她的名字是件不重要的杂事?
朱若沅的圆脸气得涨红似猪肝。“这不是不重要的杂事,是礼貌、礼节,你懂不仅?”
石天澈耸了耸肩,薄唇勾出无辜浅笑。“要谈礼节,我想‘朱’大夫似乎比我更需要了解。”
灿亮的眸光,铿锵的语调,让人几乎要忘了他是个卧病在床的病人。
“我会比你这粗鲁无礼的人更需要了解?”朱若沅指着他挺直的鼻梁说道,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过石夫人,将会以无比“包容”的心态,来帮助她的儿子找回健康。
他表情如常,深邃的黑眸却带着意味深长。“你不也直接略过我讨厌胖子这一点?想来,有些事都是出于极自然的本能反应,与礼节无关。”
房里陷入一阵沉寂,朱若沅瞅着他,有着被蒙骗上当的错觉。
这石天澈并不简单,虽然身体不好,但掩在病容下的精明不容小觑,她开始怀疑治好这家伙,天下会不会大乱。
“如果没话说就快来备膳吧!我饿了。”瞧着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石天澈微扬唇,竟有着想进食的欲望。
朱若沅柳眉一抬,冷冷睨着眼前的男人,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好!这石大少主要同她斗法是不?她就随时奉陪,瞧瞧到时谁是俯首称臣的那一方。
朱若沅弯唇一笑,心中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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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朱若沅收到由长安城捎来的信息。
厚厚一叠信里,除了有一纸朱长春为石天澈病症所开的药方外,其余皆是失夫人语重心长的叮咛嘱咐。
朱若沅稍稍安了心,庆幸娘亲没直接来九逸城捉她回家,一思及此,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爽快。
从今天开始,她可以更加放心地想想,该如何与石少主斗法……不!是如何对症下药,让他赶快恢复健康。
“咦,沅沅姑娘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邹嬷嬷刚由鸡场回来,已经很习惯每日一早就在厨房瞧见她。
“是挺不错的。”朱若沅扬笑,顺手便挑了几颗藤篮上新鲜的鸡蛋。
一想到找到方法可以好好整治石天澈,她的嘴角便一直挂着微笑。
邹嬷嬷摸不着她心里转的念头,心情却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春阳怡人,柔柔的风让人神清气爽。视线落在窗外的绿意,石天澈的思绪有些恍然。
当一点一滴流进身体的力量在他体内汇聚时,他总忍不住会怀疑,究竟是朱若沅的药膳太有效,又或者是先前聘来的大夫全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