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感觉到那利剑穿透喉咙,祥纱痛苦地挥动双手,发不出声音、无法呼吸,只能无语挣扎。冷汗拚命沁出瑕白的脸上,她动弹不得,不明白自己是在天堂或地狱?
「唔……」
祥纱捧著脖子,感觉到自己的手染著温热,鼻息间有说不出的腥甜气味。
「唔…… 」
好痛苦!
祥纱的思绪模模糊糊地徘徊在梦幻与理智边缘,穿肤入骨的恐惧,已让此刻的她无从辨别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忽地,一双布满厚茧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以一种沉稳、坚定缓和了她紧绷的思绪。
「没事了、没事了!」
揉著那没有半点血色的小手,力召磊轻声安抚。
那低沉的嗓音似寺庙里的钟鸣,低沉醇厚地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透过相贴的掌心,以不疾不徐的方式传人她的心扉。
这个声音她认得,祥纱艰涩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还找不到焦距,温热的液体却早一步由眼角滑落。
她找到自己的声音。「磊哥哥!」
「不哭了,没事了。」
拭去她眼角的泪,他重重叹了口气,始终悬在半空中的心终於落了地。
看诊的大夫明明说她只是受了风寒、很快就会转醒,但他却整整等了一晚,仍然迟迟不见她醒来,一颗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煎熬万分。
「渴不渴?我倒杯水给你。」
手才刚抽离她的掌心,祥纱却重新握住他的手。「不要走。」
祥纱颤然地握紧他的手,依旧可以感觉到祥凌以幽怨无比的苍白脸庞,唤她的名字。
「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恶梦,祥凌来找我……拿著剑戳破我的喉咙,磊哥哥,我好怕……你不要走!」
瞅著他的脸,祥纱泣不成声地哭喊著。
「傻姑娘,都说是梦了,不用怕。」
力召磊无限心疼地将她揽入怀里,企图用自己温暖的体温,驱去她的不安与痛苦。
祥纱枕著他的肩,嗓音揉著心碎。「祥凌是不是也被赐死了?只有我……侥幸逃出皇宫,瞒过所有的人,却瞒不过天、瞒不过地。她们是不是全死了……只剩下我一人……」
想起在客栈听到的那一席话,她便抑制不住、任由伤心与自责慢慢侵蚀自己的思绪。
因为她逃出皇宫,所以逃过了一劫……
祥纱难过地合上眼、咽下泪水,清楚感觉到心里的苦涩、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