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洢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嗔了她一眼,噗哧笑出声。“臭芽儿,试药归试药,你愈试愈美,我则愈试愈丑。”

坐在铜镜前,楚寒洢瞬也不瞬地打量着自己,愈想愈不服气。

“傻小姐,丑的是这道疤,不是小姐你呀!”芽儿叹了口气,实是为主子抱不平。

世间人就是如此愚昧,非得被这与生俱来的皮相左右对人的看法。

脸上多一道疤又如何,这并不代表脸上有疤的人就是坏人、丑人呀!

瞧见丫头跟着她苦恼的模样,楚寒洢宽慰不少。“芽儿别气、别气,我不泄气了,你帮我画美美的妆啊!”

“没问题。”芽儿心里为主子抱不平地冷哼了声,打定主意后,立刻为主子画上淡雅的“桃花妆”。

芽儿熟稔地加快手中的动作,她先施白粉,然后将胭脂在手心调匀,搽在楚寒洢两颊上。

主子丽质天生,浅浅的晕红自然可媲美桃花,加上黛眉、点唇后,看来更加高雅娴静,宛如林间仙子。

楚寒洢瞅着铜镜里的自己,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放任湛刚再这么逃避下去,该是与他好好谈谈的时候!

二更天,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露出一抹朦胧的轮廓。

随着渐深的夜,由窗拂进的沁凉寒风,拂得楚寒洢手脸冰凉地打了个寒颤,而她却没合上窗的打算。

这是个极静的夜,月好美,美得让她舍不得合上窗。

楚寒洢的思绪幽幽荡荡,澈亮眸光落在那皎月之上,心里却忐忑不安地数着时辰。

哼!她可恶的刚哥哥该不会神准地料到她会等他,所以打算来个彻夜不归,又或者醉得不省人事吧!

太多太多的揣测在心头掠过,即使用双臂环抱住自己,身子却怎样也暖和不起来。

在她神思仍漫游之际,外头突然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她方回头,鼻息便涌入一股浓重的酒味。

“刚哥哥!”她疾步向前,直接靠在他身旁,深怕他醉醺醺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感觉到一股馨香钻入鼻息,湛刚拧眉扬臂。“不用你管!”

是他算错时辰吗?为何楚寒洢尚未就寝?

他手臂大幅度的挥动,让她一个踉跄,差一点稳不住脚步。

她勉强稳住身子,一双小手执意扶住他的手臂。“不用我管,那还有谁能管?”

湛刚眯起眼,锐利的黑眸严厉无比地扫向楚寒洢。“你到底要什么?我应约娶了你还不够吗?”

“我要什么?”楚寒洢勉强挤出笑容,终于明白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