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司徒少尘神色一凛,连忙伸出手,抱住那虚弱得几乎快要昏厥的纤影。

“放、放手!”眸底那一抹痛楚,让因伤而惨白的小脸更加惨淡,她却固执地不愿接受他的帮助。

男子蓄满力量的胸膛与身上爽冽的气味一直侵扰着她的思绪,让她混乱得无法思考。

看着她那张狼狈却倔强的脸蛋,司徒少尘两道俊眉微乎其微地挑了挑。“你受伤了。”

她不愿屈服地顽强抵抗着,挣扎着要脱出他的怀抱。“不关你的事!”

都怪那三个臭老头,仗着武功高她许多,硬是咬着她不放。

在抵达司徒少尘藏身的大树前,她已挨了对方几掌,受了内伤。

偏她的性子倔强、警戒心又高,为了不让仇家逮到弱点,她硬是谈笑风生,不让人瞧出她的异状。

没想到方才因思绪太过激烈,翻腾的气往胸口郁滞处上冲,迫得她呕了口血,教这男子看了笑话。

“不放!刚刚明明是你缠着我,要我帮你,现在又这般逞强?”她明明都已经受了内伤,虚弱得几乎快昏厥,怎么还是一副倔强逞强的模样?

心陡地漏了个节拍,封梨双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扬眸瞠着他。

“你——”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美眸,忿然的嗓音有些虚弱。“滚开、滚开!我不要你帮!”

显然姑娘脾气不太好,语气里那掩不住的骄纵,瞬间让她美丽的双眸跃动着火光,映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司徒少尘施劲制住她扭动的身躯,扬眸静瞅着她沉然开口:“你就真的这么想死,是吗?”

是!她是真的这么想!

在爹娘辞世后,她孤苦无依,孑然一身……这天地何其之大,举目四顾却完全没她的容身之所,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所以当她一离开长白山苦寒之地后,她放纵、挑衅,完全不在乎江湖人士对她的看法,完全自我地当一朵热切绽放的毒花,直到用尽身上毒液的那一天……

若有所思地迎向她傲然的美眸,不知怎的,司徒少尘脑中浮现的,却是她抱着小兔儿,脸上那温柔的神情。

“既然教我给碰上了,我就不可能放着你不管。”不管她如何挣扎、甚至抬起腿踢他、撞他,他依旧不为所动地任她在怀里使泼、撒蛮。

封梨双怔了怔,因他的话有一瞬间恍然。

他说……他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蓦地,心中五味杂陈,冷嘲由口中逸出。“呵!我爹娘都可以放下我不管了,更何况是你,你是我的谁?”

“这是江湖道义。”他理所当然地开口。

江湖道义?这么说来,是不是遇到任何一个姑娘,他都会这么说、这么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