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姑娘不是我第一个病人。”他微微扯唇,语气不愠不火。
瞧他没半点脾气的模样,封梨双觉得碍眼极了,偏偏在如此状况下,实在很难不去注意他的长相。
他俊美的模样与五叔叔有几分神似,但却比五叔叔更加出尘俊雅,那气质是彻底不染尘俗的清俊。
思及此,她不由得揣磨着,他的父母是谁?在“步武堂”里排行第几当思绪不期然转至此,心忽地一荡,她抽回仍被他抑住的手。
见她突然抽回手,司徒少尘有些愕然地问:“怎么了?”
封梨双用棉被裹住自个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缩进床榻最角落:“我没事了,你了去!”
一发觉自个儿又不经意想起“步武堂”,她把身体藏在被里,又恨又恼又惊。她怎么可以忘记爹娘的死,怎么可以忘记“步武堂”带给家里的灾难?
“很冷吗?”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司徒少尘有些不知所措,深怕自己忽略了她身上哪一个症状,导致她产生如此反应。
“我没事!你走啊!”
听着她娇软的声音由被子里模模糊糊传来,司徒少尘微乎其微地拧眉,开始细细思索着他是不是在不自觉中冒犯了姑娘。
在百思不得其解后,他有些不明就里地道:“我会走,但在离开之前,你得让我探清你的脉象,好对症下药呐!”
封梨双紧捉着被子,因为他温和,包容且关怀的语调,声音中没来由地掺了丝哽咽:“你走啊!我不要你管!就算我病死、饿死、冷死全都不关你的事!”
她不懂,他明明知道她是人人口中的小妖女“毒梨儿”,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是内伤作崇吗?她的胸口好疼好痛。
意外察觉姑娘的哭腔,司徒少尘略顿,好半响才无奈地低声问:“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姑娘吗?”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揣测,封梨双一股脑儿掀开棉被坐起身,一脸哀怨地瞪着他:“你好烦、好烦,难道你就不能不管我吗?”
从小到大,除了爹娘的爱以外,她再也无机会感受其他亲人,朋友的关爱与疼惜,上山来寻他们的全是为了抢爹娘研制的药而来的江湖人士,没有人会给予他们尊重
所以她为爹娘替“步武堂”牺牲的举动大感不平,任由憎恨扭曲她爹娘口中“步武堂”所有美好的一切。
如今,他的好,让她心中隐隐约约涌起了一股矛盾复杂的慌乱。
“你受了伤,我不可能不管你。”完全不解姑娘因休闹别扭,司徒少尘拿她没辙地叹了口气。
蓦地,娘亲临终前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