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带着姑娘回“步武堂”后才发现,堂里除了在后山闭关的师公外,只有四叔和十叔留守。

其余师叔伯不是出席武林大会,便是有任务有身。

再加上姑娘一直处于半昏睡的状态,确认身分之事因而一直悬宕着。

“唉!瞧我这记性!”穆夕华有些懊恼地低吟了一声。“听你四叔说,你五叔差过信鸽,信里说最迟这一、两天便会到了。”

瞧四婶可爱的模样,司徒少尘不禁想笑,岁月好像不曾在四婶的心性上增添年纪。

这时候,一抹微平其微的轻吟,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姑娘醒了,你快把药给她喝,要不药若凉了,可真是苦得人咽不下口。”皱了皱鼻子,穆夕华不由分说地从袖口换出一颗桂圆,塞进徒侄手里。

眸光落在掌心那一颗桂圆上,司徒少尘万分怀念地道:“甜桂圆。”

“这可是四婶房外头那棵甜心桂圆结出的果子,吃了包准让人甜甜蜜蜜。”她咧嘴甜甜笑了。

他哪里不知道关于四婶房外那棵桂圆的由来。

听说四婶在年轻时身子骨十分娇弱,四叔为了哄心爱的四婶喝药,总在送汤药时在袖里攒着颗桂圆,好让四婶喝完药后去除嘴里的苦味。

后来某一日,四婶在房外种下四叔为她摘的桂圆,如今,便长成了那棵异常茂盛的甜心桂圆树。

大家都笑说,四叔对四婶的爱,多到把房外那棵甜心桂圆树都给养壮了……结出的果实更是比其他桂圆树的还甜……

“知道了,谢谢四婶。”

穆夕华嘴角扬起一抹甜笑,欢欢喜喜地离开。

目送着她离开后,司街少尘回转过身,一眼便瞧见姑娘睁大双眸,一脸茫然的神情。“你醒了?”他端起半凉的药汁,走向她。

一瞧见司徒少尘,封梨双茫然的神情,兴起了微妙的波动。“我睡了多久?”头还是晕晃晃的,她全然不知道自个儿究竟睡了多久。

“昏昏睡睡有十来天了。”

“有这么久了……”她浑然不觉已经躺在床上这么多天,只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一个又一个的梦里,怎么也醒不来。

“还真怕你一直醒不来呢!”司徒少尘拉开榻边的小圆凳,将药碗递给她。“需要我喂你喝吗?”

眸光落在那碗黑呼呼的药汁上,封梨双厌恶地别开脸,满脸倔强地道:“我不爱喝。”

司徒少尘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哄着。“你还发着烧,不把热度压下来,对你的身体不好。”

水汪汪的眸子哀怨地嗔着他,封梨双嚅声抗拒。“你别逼我。”

“我不想你死,所以你得把药喝了。”他坚定,不容反驳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