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夙廷……为我做了很多。”她有些赧然地开口。

“那你知道夙廷为了你……”

意识到表姐要说什么,余夙廷不自在地连忙斟了杯茶,塞进她手里。“表姐,渴了没,要不要先喝杯茶?”

那件事他根本没打算告诉芸儿,这会儿不知道表姐想玩什么花样,他窘迫地涨红了俊脸。

“谢谢你,不过我还不渴。”瞧表弟难得不知所措的模样,柳意荷笑得愉悦,紧接着说:“夙廷为了你,要我让席下学徒去向你订荷包绣件,还很恶劣的不准人绣太繁复的花样呢!”

丁喜芸尚不及反应,余鸿蔚听见儿子干下的夸张举动,硬生生呛了口热茶。

见余鸿蔚呛得脸发红,丁喜芸下意识顺着他的背,担心地问:“您还好吧?”

感觉到她轻柔的拍抚,刚正严肃的余鸿蔚猛地一怔,顿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对、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冒犯。”她脸一热,慌慌张张地收回手,嚅声道歉。

“嗯呃……谢……谢谢你……”余鸿蔚尴尬地清了清喉,才勉强挤出一句道谢,他打直身子,重新坐得直挺挺的,佯装无事地继续喝茶。

瞧姨父不自在的模样,再睨了眼表弟尴尬的模样,柳意荷觉得有趣极了。

丁喜芸拉回心绪问:“你说夙廷为了帮我,所以请你们帮忙?”

“是啊!我那爱玩的表弟放浪形骸、不学无术,除了赌坊,也没见他对哪件事认真过。他来找我那一回,脸上认真的神情呀,可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听着她淡淡柔柔的语调,丁喜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他……为她做的事太多太多了。

那些慕名而来,陆续请她绣荷包的姑娘,原来是余夙廷拜托她们来的。

他甚至要姑娘们不准绣太繁复的花样?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接的绣件,全是简单素雅的荷包样式,为此她还纳闷了许久。

原来……原来这全是他的主意?

想起有几回,她硬是拒绝他将爹欠下的帐一笔勾销。

她以为他早打消了念头,却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心疼她,转而请人帮忙。

瞬间,热意涌上眼眶,他这分体贴,让她掩不住激动地望着身边男子。

迎向她盈满感动的眸光,余夙廷突然口干舌燥了起来,心里满是将她紧紧拥入怀里的冲动。

无视两人间浓得化不开的甜蜜,柳意荷徐声道:“回归正题,那天请你绣荷包的姑娘随他爹进宫时,皇后娘娘恰巧看上你绣的初雪红梅荷包。几个月后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上特地授命姨丈找出那手艺精湛的绣娘,要她在荷包上绣一尊观音,做为皇后娘娘的生辰礼。”

听说丁喜芸绣的初雪红梅用色简单却清雅脱俗,艳色梅瓣玉蕊轻染素雪,针法细腻精湛,形神兼具,让见过的人无不惊艳。

余鸿蔚在一旁边听边颔首,若不是侄女提醒,他可能想破头也不知道上哪找出这个巧手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