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姑娘的闺名是珞儿,几次巧遇,他都没能探问芳名,而此时他刻意加重的语气,竟似沉吟。

可恶!宋鸿珞因他的多嘴赏了他一记白眼,这油滑狡诈的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一、一百两?”杜铁生咽了咽唾液,被这天价给怔住了。

他没想到,宋鸿珞竟是做生意的好手,杜铁生守著醉花坞,卖春三酿这么多年了,他可未曾开过这么高的价钱呢!

“当然,物以稀为贵,浪爷是识货之人,自然不吝啬那区区几百两银子。”她拚命地吸气吐气,直到唇边荡出一朵可人的笑靥才不疾不徐道。

即便她仍不明白,为何这无赖身上会有那么多银子。

“值得。”袁浪行跟著她荡开一抹附和的笑,别含深意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

宋鸿珞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涵意,心一跳,粉靥瞬间赧成一片。

迎向她的脸,袁浪行脑中有短暂空白,姑娘那甜美的笑颜让他无法招架。他相信,只要姑娘的唇角随意一扬,他便会义无反顾地醉死在她的笑容里。

在两人心潮暗涌之际,杜铁生完全不察有异地笑道:“爷茗酒之品味极高,‘春三酿’是敝坊的镇坊之宝,绝不浪费爷的一百两。”

“酒未喝,就有一股芬芳清香扑鼻而来,光闻酒味便可知此酒口感必定丰腴柔润,可惜姑娘方才洒酒祭了天地。”袁浪行面带微笑,语气里有十成十的遗憾。

“请爷能见谅,待我再入窖取一坛酒过来。”

“有劳。”他不愠不火,朝老者拱手一揖。

宋鸿珞瞪大眼望向杜铁生。“生伯!”再给他一坛,岂不便宜了他吗?

“甭急,生伯去去就来。”杜铁生彻底误解。

宋鸿珞撑著额,哑口无言。

“怎么?珞儿姑娘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他好笑地打量著她,疑惑的语气有著十分故意的莞尔意味。

她沉下脸,抬起下巴娇叱道:“你这无赖,拿了酒就立刻给我走。”

袁浪行无奈地朝她摊了摊手、眨眨眼,笑容炫得让人睁不开眼。“我不能留下吗?”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

他垂首低低吐了口气,没头没脑地嘟哝了句。“珞儿姑娘对老浪真冷淡,枉咱们还是旧识。”

“不准你唤我的名!还有,咱们只见过几次,不算旧识。”再这么同他斗嘴下去,她的心定会失控沦陷……

袁浪行毫不在乎,只是一迳地笑问。“那……要直接唤你娘子吗?”

受够他捉弄她的轻薄言语,宋鸿珞几乎要尖叫出声。“你要敢这么唤我,我会撕烂你的嘴!”

他捂起嘴,一脸恐惧。“我才吻了你的小嘴儿几下,不用这么狠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