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姑娘不也没同我说实话?”他眉头一挑,静静的问。

依他几次巧遇她的状况推断,她应是好人家的闺女,会出现在此处,著实让人想不透。

蓦地,她惊愕的看著他,可人的脸上表情复杂,稍微僵了一下。“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也很想知道,珞儿姑娘怎么甘心窝在这穷乡僻壤,当我的酿酒小奴呢!”

宋鸿珞原本澈亮的杏眸因为怒意,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别转移话题!再说我才不当你的酿酒小奴。”

懒得听她说这些,袁浪行困惑不解地发出疑问。“其实……这破酒坊哪值一百两。”

“它就值这么多银子!你要的春三酿产自于此。”宋鸿珞瞪著他,气得有些晕头转向,这人总有激恼她的本事。

他神态轻松地扬了扬唇。“总之,瞧醉花坞这状况,该撑不了多久了吧!各取所需,不也挺好。”

她若够聪明,若想保住醉花坞,就得允了他的要求。

这一瞬,她有些领悟。

若忽略他眸底的不怀好意,以及羁狂不拘的神情里那盘算的意味,让他顶下醉花坞的提议其实不错,用那一百两买麦粮酿酒也绰绰有余。

“你那一百两怎么来的?”这是她必须厘清的一点。

瞧他那模样,应该不可能是用什么正当手段赚来的吧……她内心想道。

袁浪行哪会看不出她心里的疑惑,薄唇噙著一抹淡笑地开口。“我有个怪癖,醉后信笔挥洒之作墨彩生辉,得到之人如获至宝。”

无奈他放浪不羁、自由不受拘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只有在山穷水尽之时,才藉此赚取买酒之银两。

虽看得出他有一丁点文雅味,但她偏不愿给他得意的机会。“看不出老浪是舞文弄墨之徒。”

她杏眸慧黠地眨了眨,语气似褒似贬。

“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老浪的确没那闲情逸致。”他说得坦白,思索片刻后,眸光落在柜台的笔墨之上。

“你打什么歪主意?”嗅到空气里危险的氛围,她敛住笑容,警戒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他轻佻地微勾起嘴角,兴起操笔舞弄的冲动。“珞儿姑娘面若芙蓉,肌肤光滑如脂,若在上头题些字应该……”

不待他说完,宋鸿珞躲他躲得老远。“你……你不要乱来!”

“我的字很值钱,珞儿姑娘确定不要吗?”

“没有人把字题在脸上!”见他有恃无恐地朝她逼近,宋鸿珞晶莹如玉般的肌肤因为愤怒,而染上醉人的微醺。

“不题字,那画图,如何?”他从容不迫地问,

“你若敢在我脸上画一笔、写一字,我就打断你的手!”她哪忍得下这口气?粉脸怒气冲冲地对著他大叫。

袁浪行欣赏地瞅著她粉颊上犹如醉酒般的红晕,一把将她带进怀里,放浪不羁地笑道:“你若忍心,就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