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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派了京中的探子,买通了狱卒,把讯息带给邢覆雨,还让他带话给雪丫头,雪丫头是她从小亲自教授的,肯定能救出邢覆雨。

果不其然,不过几日,百里熙就命人把邢覆雨放出大牢了。

如今剩下的就是自己和百里熙两人的事了,他要收雪丫头为义女,封做公主,摆明了就是针对自己,她若不出现,就一辈子别见女儿了。

攻打万花谷、捏造铁矿一事、抓女儿、让万花谷归顺朝廷,哼,这一切的一切,说穿了不就是为了见她?

现在他抓到女儿了,还将她的缉捕榜张贴全国,全都是冲着她的弱点来。

这男人就是个走火入魔的家伙,但是……能坚持了十八年而不肯放手,对他这份执着,她其实已经折服了。

诈死都不能让他死心,还不死不休的往下查,谁想得到他只凭女儿的画像,就能查出她和雪丫头都没死。

巫沐琴不得不佩服他,轻叹这或许是天意,与其这样你追我跑的纠缠下去,不如就随缘吧,她已不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心境已不同往昔,如今看事也通透了不少。

百里熙的心结,不就是因为她不肯陪他吗?

是帝王也好,凡夫也罢,就算他坐拥三宫六院,他的心从来就不在那些女人身上,他已经用十八年的岁月证明了此事,而她,也该给他一个交代了。

「送我去京郊别院吧。」她微笑对丹淮清说。

丹淮清执黑子的手顿了下,接着将子落在棋盘上,淡淡应着。「好。」

京郊别院便是百里熙安置女儿的府院,当他一收到巫沐琴进了别院的消息,连朝服都没换就坐上了马车,立刻赶往京郊。

宅院四周都有人监守着,巫沐琴一旦自投罗网,就只能进,不能出,百里熙大可慢慢来,但他等不及,因为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皇上亲自驾临,手下们只来得及向他跪礼,就见皇袍如风一般的呼啸而过,连平身都没说,人影已经进了大门。

「人呢?」百里熙一进入外院,立即沉声问,语气焦急。

在门内看守的侍卫不敢耽搁,连忙回禀。「在主屋内。」

百里熙立即大步朝主屋走去,她总算出现了,他有太多的话、太多的怨想质问她,此刻他内心激动,如层层汹涌浪涛在拍打着心口,胸膛也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着,可当他走进主屋、瞧见眼前景象时,却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甚至连呼吸都停了。

屋内的美人榻上,两名女子一坐一卧,坐的那人正是他朝思暮想多年的妻子巫沐琴,而卧的那位则是他的女儿巫依雪。

女儿把脸枕在妻子的腿上,像只温驯的小猫儿般安睡着,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而妻子正轻抚着女儿的墨发,发现他进来,那抬起的容颜如拨云初见的明月清美照人,那镶嵌如玉的美眸如两潭波光潋滩的湖水,正朝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