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虽是顺利瞒过了何昊谦,让他以为他娶了粉儿,可是日后朝夕相处之下,难保目光犀利的何昊谦不会发现什么问题。因此,萍姨将要担负的任务非常重要。
夕阳斜照,在橙色光线下,灰暗的车里,他一身铁灰色西服,神情傲然,彷佛已将世界踩在脚底下。
言吉儿面对他那股黑暗的气势,生平的胆大彷佛都失去了作用,只觉得窒息,无法呼吸。
她试图控制几乎怦怦作响的心跳,她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深不可测。有股不好的预感逐渐蔓延开来,她感觉他将会影响她的一生,改变她的未来。
不!她用力捏紧拳头,在心底对自己保证,这场婚姻,她绝对不会任他为所欲为,她会是掌握发球权的人!
她转头看向南外,干脆把注意力放在沿路的风景上。
车子逐渐驶离市区,从车里望出去,是她不曾见过的台湾郊区景色,四季如春的台湾不论气候或风景,果然都和美国不太一样。
纵使背对着他,借着玻璃的反射,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又偷偷瞄向他。他的黑发微乱,容貌俊俏,黑眼炯亮有神。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排扣,又扯开领带。虽然有着冰冷的气质,他还是相当潇洒、吸引人。
突然,吉儿发现他的视线刚好停驻在她身上,她忍不住转过身,毫不畏惧地跟他正面对望。
何昊谦不禁双眉微微一拢。这与他印象中的言粉儿不同,粉儿不是应该红着脸颊,低着头,咬住下唇,不敢看他的吗?
她怎么跟那一次见面时的感觉不一样,连眼神都不同……
慢慢地,这一段不算短的路程,让好动的吉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身上美丽的绣花婚纱已经变成累赘,高跟鞋也让她的脚隐隐作痛,更别提脸上那颜色缤纷的彩妆了。
她痛恨封闭的空间,她想学姊姊的安静,可是她做不到,她很喜欢和人们交谈,无法一直面对同一个人又不谈话,忍耐到了极限,她不禁脱口而出:「我们住哪里?」
他又挑挑眉,审视般地看了她两眼。
她难道说错了什么话吗?
咦?该不会是身为新娘子的「粉儿」,应该知道婚后要住哪里吧?
「我……我的意思是那个房子,你一定很喜欢吧?」
他目光一闪,却做了解释。「我之前交给岳父一张支票,要他去筹备所有婚礼需要的物品,当然也包含日后住的房子,所以那间别墅是你们订的,昨天以前我都待在德国,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去。」
「这样啊……可是,你不接爸爸过来住吗?」言儿疑惑地问。「我刚刚看到婚礼结束后,你爸爸一个人离去,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奇怪!这新娘是粉儿没错,怪的是问题怎么变多了?
何昊谦所认知并且私下调查过的「粉儿」,应该是会害羞得抬不起头来,她从来没多话过,更不会主动找他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