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是烈赦的反应,当他们回到豪邸后,烈赦并没有进门,他马不停蹄地再离家,在冷嘲热讽,寂寥的夜色中,继续找寻着莫绣寻。
到了天亮,他的大哥大响了,他由遨炽的口中得知,莫绣寻正出现在早餐桌上,眼神一如往常般无辜,整个人还是那么胆小懦弱。
然而,烈赦却反常的没有回家,他跑哪儿去了?说出来,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他居然一个人痴傻地在公园里坐了一整天,一动也不动,神情枯槁,一副落魄凄惨的样,若不是他穿着一身来自银座高级西服店制作的笔挺西装,凸显他来自威权的富裕子弟,或是某大知名的一流企业巨子,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都要以为他是个流浪汉了。
周围热闹异常的人来人往,孩子的嬉闹声,此刻对他而言是空洞的,他的世界正处在无声的状态下。直到夜幕降临大地,一片万簌俱寂,他整日空茫的眼神才终于恢复些神智。
这一生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从不怕任何人,不怕面对任何惊涛骇浪,只是这会儿,他心中却有了大转变。
他心灰意冷,也实在不晓得该怎样去面对绣寻,尤其在已知道她夜夜游荡在风月场所后。他应该要气急败坏,抑或是要喜出望外?毕竟他一直想要赶走她。但是始料不及的,他的绝望却比愤怒来得更强烈,此刻绣寻带给他的杀伤力太大了。
他瞧瞧手表,清晨两点。他没打电话回家,大哥大也关机了,他不敢想象这时候,绣寻正和别的男人在卿卿我我。。。他拚命摇头,直到他恢复了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容颜,才拍拍屁股,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家。
白天,遨炽抓住机会,对绣寻说了近千句的“对不起”后,绣寻才原谅了这位单纯是朋友,论辈分又是小叔的男人,他们恢复了以往畅所欲言的状态。
遨炽也不再“逾矩”,但是他不断像一名最专业的医生,默默在一旁观察着病患。
绣寻的眼神在在表示,她所拥有的是纯真,毫不矫饰,她天真得不可能做出离经叛道的事。
直到夜深时分,一轮明月高挂天空,今夜是十五,月亮比平日来得又圆又大,他试着和绣寻玩扑克牌,两人手气不分上下,玩得不亦乐乎,哈哈大笑的声音此起彼落。
雕刻精细,毫不逾时的进口瑞士时钟,正“当!当!”的敲着深夜十二点的钟声。
“喔!太晚了,我要回房了!”绣寻似乎被钟声震醒了,通常这时她都会早早回房。
“别。。。”遨炽思索着该用何种充分的理由留住她。“我们玩得兴致正高,别这么扫兴嘛!继续玩如何?”
“我。。。”看着遨炽诚挚的脸,对于生命中早已冷清的绣寻来说,有着绝对需要的温暖。
她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默许。遨炽想尽办法“挽留”绣寻是有原因的,他已发现,十二点是莫绣寻“不动声色”出游的时机。
晕黄月色射入窗棂,把绣寻丑陋的脸孔染上一层朦胧的美,如果没有那个胎记,她应该是个绝色脱俗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