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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雪玉楼台」,风拂纱扬,淡雾轻蒙中,只闻筝琴悠扬,令这座秘园楼阁飘飘似梦。

朱毓慢慢步下玉石阶,他的眼无法移开,前方水泉边的雅逸姿影。

苏少初仅著一件轻薄的单衣外袍,发丝散扬,一双赤足,随兴盘著一足坐在雾气蒸融的溪岸边,一壶酒与杯放在岸边岩石上,长指拂弹放在膝腿上的鸣兰古琴,饮酒自娱。

雪色单衣下竟是不著寸缕,水雾轻泽润了单衣,更加勾勒那皓莹的躯体,少掉平时男装的遮掩,更突显那份女性的纤身段,却又透著一股随兴的自若。

那凝眸静谧的神态、那青丝飘扬下的空灵清丽,一身若隐若现,似裸非裸的衣袍,更具撩人之魅,愈是接近愈令人心荡神驰。

「一杯弹一曲,不觉夕阳沉。余意在山水,闻之谐夙心。」

苏少初悠漫拂过琴弦,再斟上一杯酒朝来人递去。

「怅恨不逢如意酒,寻思难值有情人。」带著挑衅与顽色,她道:「对很多人而言,三皇子您是个让人懂痛更懂伤的人,很多人说你浅情、薄情,更无情,这么多在你身上的形容都与情之一字有关,偏偏你是个不沾半点人性之情的人。」

「这是明指本皇子没人性是吗?」他接过她手中的酒,瘖哑著声,看著隐隐若现的双峰,修长的赤足,衣袍卷褪在膝腿上,随兴的盘足,更撩人遐想那衣下的一切。

「许多人恨您,许多人想得你付出的感情,真让少初充满好奇,情之一字在你身上可找得到?」

「爱你必伤己,少初向来怕疼,伤不得己,更伤不得心,这个挑战少初心领了。」对上这个鬼皇子才半个月,就得了那「永远不知何时复原的伤」,再下去,埋骨雪玉楼台不是梦。

「只要是接近本皇子的事,少初爱弟似乎永远不考虑就拒绝,这个反应可真令人伤心哪!」

「三皇子,你可知少初为何不喜赘饰在身?」她匆问。

哪怕再高贵的丝绸锦缎,她总是素雅一身,不喜任何饰物上身,甚王是一颗小小的珠石别在身上,曾有一段日子,她对这些名贵珠宝是恐惧不已。

「难道与本皇子有关?」

「从在皇宫逃过死劫后,我就不喜闪亮的金银珠饰,厌恶它们发出的绚泽,因为当年被尊贵的三皇子您掐住颈项沉入水中时,这些珍贵玉石所发出的光芒,像在替我送葬!」

斜眺著对方一脸倾听,她扬眉冷。

「三皇子曾给过少初这么难忘的礼,试问少初又怎敢靠近总是一身「珠玉满身、富贵过人」的你,毕竟没人想靠近死亡。」

被连夜送离中原的第二年,因中秋佳节而返家时,再次遇上宋梅萼,此时的宋梅萼刚产下一对双生女儿,正躲避朱毓的追杀,及至三天后,她亲眼目睹宋梅萼的惨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