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渊只是沈闭著眸,任她狂打发泄。
「为什麽--为什麽你这麽残忍--这麽无情--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如此待我……你好狠呀!」打到力竭的她,几乎痛哭的瘫靠到他身上。
「皖皖……」古圣渊充满痛苦的唤,想拥住她。
「不要叫这个名字!」她切齿的推开他。「不要叫这个受你蹂躏欺骗的名字,那是你别在我身上的羞辱!」
羞辱!他们之间的过去,对她而言,剩下的仅是羞辱,胸口像有绳索正在绞紧般。
「对你的伤害与亏欠,我做的太多,就算你想杀我,都是我罪该如此,但是,都请你别否决一件事,当年我对你的感情付出了真心,我真的爱你。」
「爱。」她忽大笑,几近歇斯底里。「我当然相信你爱我,只是你的爱比不过你的仇恨,当你的爱遇上了仇恨,我相信你的爱最後会做出的选择是牺牲,牺牲你的感情、牺牲我的付出,等到一切挽回不来,你再继续忏悔、悲痛,够了!」
「不会、不再有了!」古圣渊握住她的双肩。「没有仇恨了,我不会再让你感到痛苦,我会拿我後半生来弥补你心中一切的痛--」
「我心中的痛就是有你的存在!」她愤叱,对著他僵硬的面庞,冷笑道:「你明白吗?我恨不得自己可以一刀一刀凌割你,只可惜我不能,因为这麽做将让我一辈子摆脱不掉你的阴霾。」
她要伤他,就像当年他对她一样,而她明白怎麽样能伤他彻底。
「说清楚。」古圣渊面色沈重。
「我们已成过去,以後我会努力学习遗忘,忘了这一切。」
「遗忘!」他失笑,不愿相信,这比她的恨更令他椎心。「你要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曾经共有的一切,你打算放弃这段婚姻!」
「我们有过这段婚姻吗?它的形成是命运的作弄,只是一场可笑的结合!」
「可笑的结合!」他猛地加重对她双肩的箝制。「对你而言是如此吗?所以你要遗忘它--我们之间的一切对你真的毫无意义,所以你要遗忘它!」
灰瞳一片狂乱,是错觉吗?为何总觉得那瞳底掠过了一抹脆弱与慌乱!这个刚毅沈稳的男人,由来只令人感到害怕,怎麽可能会有脆弱的神情,她一定是看错了。
「是的,我们之间毫无意义,如果这是你想听的。」无惧於那双肩的力量,可柔狠然道。「请你放手,我不能制止你以暴力胁迫,但是它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在她平静而绝然的神情下,灰瞳沈痛凛起,却渐渐松开了肩上的力道。
可柔缓缓退离他的掌控,正想转身时,那醇哑的声,幽幽传来。
「我爱你,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知道这一生我无法以同样的心力再去爱上别人;英浩叔以十八年的毅力得回薇儿阿姨,我愿意以我後半生的生命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