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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荒谬!」罗睦天眯眼打量站在另一扇落地窗前的筱原英浩;挺拔修长的身形,冷凝眉宇,灰鬓下的侧颜,不因岁月而失去风采,依旧英挺且……充满莫测。

「筱原先生。」看著眼前的人,罗睦天的面庞已有愠色。「容我冒犯的说一件事,听说当年的惨剧发生後,您看到薇儿夫人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是痛不欲生的抱著尸体关在房中,连续好几天不吃、不喝,像疯了一样,最後才亲自将妻子的尸身入殓,从此你也消失了踪影,循著妻子过去的足迹,开始了你十八年的流浪,追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筱原英浩闭上眼,椎心的过去、一度沈痛的令他只想以放逐来毁灭自己,当胸口的水晶圆坠发出热时,他安抚似的按上那透出忧伤的水晶坠,警告道:「你应该也清楚,我的妻子一直伴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她掉下一滴泪,尤其过去的往事,否则得有人为她掉下的泪付出代价!」

「抱歉了。」他颔首致意。「旧事重提只是想告诉您,这场悲剧让您放逐十八年,而圣渊在当年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中一枪後,看著当年的小女婴,也就是可柔小姐被歹徒带走,再眼睁睁看著自己的阿姨中枪活活坠楼,当第二枪贯穿他的身体而倒在栏杆上时,他看著底下雪地里薇儿夫人的尸体,对一个童稚的孩子而一言,他目睹的不是一个悲剧而已,而是烙在心灵,一辈子难以抹灭的悲痛烙印!」

窗前的颀长身形,依然无言不动,只是眉宇更见幽凝。

「连续几天他在濒临死亡的重伤下挣扎,在当时,包括他的父母,几乎没有人觉得他能救活,但是他撑下来了,当他醒来时,大家都高兴的以为他脱离险境,也成了惨剧中唯一的幸存者。」

「你的目的是想对我重温往事?」

「不。」罗睦天环胸,对那始终令人难以捉摸的侧影,道:「我想替圣渊请教他最敬爱的英浩叔叔一些事。」

「有什麽话直接说吧!」何劳拐弯抹角。

「您曾是教导他的人,那你一定能教他这个惨剧幸存者,如何应付在小小的年纪亲眼目睹凶杀的经过,活生生的生离死别在他眼前上演,他却无能为力救得了任何人,从此这份自责与震撼根深入骨,像毒一样侵蚀他!」

筱原英浩回过身,神态未见波动,只是定然迎视罗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