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哑然唤出。见到那金发人儿因不能碰触到自己,而悲然落泪,乔皖捂著胸口亦感悲然。
躺在雪地里的她,抬起手对著当时她以为是死神的金发女子,想说话,血呛於喉咙激涌而出,看得金发人儿明明已如一缕魂魄般的透明,却比雪更透苍白。
「夫人……请您替我对老天爷说……」抖著唇瓣,她耗尽力气抬起手想摸到金发人儿,断续的颤动无声的请求。「一定要让我……魂飞魄散,永远的死亡……不要有来生、不要……有感觉、无……忧无喜、无哀无……乐……记得……帮我跟老天爷说……」随著她合上的眼,手无力的落至雪地上。
「可柔……我的女儿……你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呀……」
金发人儿哀恸的哽泣,当时传不到她的内心,而今听著那心碎的呼喊,乔皖的心也跟著揉碎了。
「妈妈……妈妈……」双掌压著唇,泪眼蒙胧,只觉得心肠全绞拧的好紧、好病。
当泪滑落,画面不再,站在她眼前的是那俊挺肃穆的身影。
纵然无言,看著那对幽凝的灰瞳,她抿著唇,悲痛和愤怒的泪水几乎再次模糊她的视线。
「说话呀……」她声音轻缓而哀哽。「当年你说我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我给你……你说呀--继续说你那满篇谎言呀!」
古圣渊敛眉,随又仰首深深长叹。
「当年……我哭著、不惜跪著求你时……」激动的泪随著她哽咽的声滑落。「你心中……是什麽想法呢?得意还是高兴?终於报仇了!」
他定然看著她,戚深的表情,令人难以看透。
可柔愤然上前,举起手,用尽每一分力怒捶他。「你是个这麽烂--这麽烂的男人--我恨你--我好恨你--」她嘶吼,恨极的声与力,撼动那堵结实的胸膛。
古圣渊只是沈闭著眸,任她狂打发泄。
「为什麽--为什麽你这麽残忍--这麽无情--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如此待我……你好狠呀!」打到力竭的她,几乎痛哭的瘫靠到他身上。
「皖皖……」古圣渊充满痛苦的唤,想拥住她。
「不要叫这个名字!」她切齿的推开他。「不要叫这个受你蹂躏欺骗的名字,那是你别在我身上的羞辱!」
羞辱!他们之间的过去,对她而言,剩下的仅是羞辱,胸口像有绳索正在绞紧般。
「对你的伤害与亏欠,我做的太多,就算你想杀我,都是我罪该如此,但是,都请你别否决一件事,当年我对你的感情付出了真心,我真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