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如来之前约定好的那样,扮作想来此地经商的天朝之民,每日里在卡司兰走走转转,明是寻找合适的店铺,暗地里,却是仔细探听了一番当今卡司兰的情况。
其实与那驿站老汉所说的相差无几。
如今的南蛮国主还算安分守己,每日里也就是上朝做做样子,争一个贤明的君主称号,实际的军权握在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牧延宏畴之手,牧延自上次突袭天朝却大败而回后,一直心怀郁悒,暗地厉兵秣马,曾数次上奏要求再次率军去攻天朝,但当今南蛮之主却是怀抱着守城之心,不想再妄动干戈。
于是,这矛盾便慢慢累积,朝中势力分为两派,南蛮国主与国师牧延,已隐隐有分庭抗礼之争。
“如果是我,就直接将那个有些蠢笨的国主兄弟推下宝座来,自己大摇大摆坐上去,不就什么都好了?”
某一日,从外头探完消息回来,吃过晚饭,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武小小忍不住大发感慨,很是为那个看起来很委曲求全的南蛮国师牧延大抱不平。
“然后让他继续挥师北上,攻我天朝领土,杀我天朝百姓?”关岳鸣却在地上另铺的被上悠闲地躺卧着,听她说了,不由摇头失笑。
这些时日来,两人一直对外称是主子与仆妇,晚上同居一室也显自然,只是这室内,却是仆妇成了床铺的主人,而主子则是打地铺的仆人了。
“那就索性帮那个国主老爷一个忙,将牧延迫害了算了!”一个法子不成,武大姑娘立刻再提供一个。
关岳鸣闻言,却突然震了下,本悠闲枕在脑后的手,不由收回来,紧紧拳在胸口,半天不语。
“怎么样?”武大姑娘却还甚有兴致地催促他回答,见他半天没有出声,便侧身探他,却见他似乎有些僵硬地躺在地上,身躯竟然明显地发着抖!
她吓了一跳,立刻坐起来,鞋子也顾不得穿,赤着脚跨过那冰凉的石板地面跑到他身边,跪下去也不问,只直接伸右手去摸他的手脉。
咦,脉象并无生病的现象啊!
再趴上去侧耳听他心跳,除了急促一点,也没什么异常的。
可是……自己如此地折腾他,这平日不喜欢和她接触的少年,竟然会什么也不说,也不拒绝她的举动?
唔,真的不太对劲啊!
从向来不离身的挎包里摸出一颗雪白的药丸,轻轻掰开少年有些冰冷有些惨白的唇瓣,她将药丸塞进去。
再去看少年的眼,却正一眨不眨地瞪着她。
她立刻笑笑,离他远了一些,然后很关切地问他哪里不舒服。
少年却翻身坐起来,看到她的赤脚,顿了下,而后抬头,朝着她皱眉。
呜,她就说嘛,这美丽的少年真的是天外的仙子啦,向来不喜欢凡人的亲近的。
“你刚才给我吃了……”眉,皱得更紧,“苦莲?”
“是啊是啊。”她很讨好地笑眯眯,“我看你一时不太对劲,就喂你吃了一颗,怎样,感觉好些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