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爷说完了?”
“我的提议可好?”
“仁王爷的龙子乃是天之珍宝,能降尊踏足小妇人的小宅,自然是小妇人等人的天大荣幸。”他的大喜过望立刻映在脸上,她却淡淡地继续道,“可龙子出行,岂可草率?倘若有万一的闪失,小妇人及外子即便千刀万剐也恐不及罪,请恕小妇人一家胆小如鼠,担当不起如此巨任。”
“珍珠,由儿,由儿他是,他是——”
“夜深露重,请仁王爷保重贵体,早些回銮。”
“珍珠儿——”
“仁王爷请回。”
站起身,素手一拍,响声刚起,青石方拱的院门前已有四名家丁恭身肃立,神色恭谨之极。
“珍——”
“仁王爷,小妇人阿沈,但早已嫁入关家为妇,这娘家名姓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请仁王自重,千万不要再那般称呼。”
“……”
“王爷,请。”
静静注视这神态安然的女子半晌,长叹一声,天朝君王脚步蹒跚,落寞而去。
圆润的身子微微一晃,她无力地跌进冰凉的躺椅中,颤抖的手,用力握紧那渗出汁水的梨子。
惨白的汁水,一如她的泪。
梨子……离子。
那个中秋之夜,她松开了那小小的软手。
痛不欲生,割骨剜肉。
而今,松开的手,再也不敢去握。
只生怕一旦握住,便,再也不能放开。
而她,却已离子。
咫尺天涯,却已似永隔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