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也去!”马上从椅上蹦起来、两步赶上人家,用手一抱他的臂膀,娃娃脸的丹凤眼眨个不停,“大哥,我也去啦。”
“嗤,少爷定力很好的,省省你这‘美人计’吧,又不是什么绝色佳丽。”不给面子地哼上两声,白胡子老头抬脚先溜,将账册往桌上一丢,两手拍一拍,抢先挤出门去,“我要颐养天年去,你们自便。”踢踢踏踏几声,老人家先走了。
“啊,大哥,你看他!”十指用力一扣,娃娃脸有些狰狞,“我不美吗?我不是美人吗?可恶啦,他竟那样看我不起!”她至少是清秀佳人哎!
“你是很美。”这下,受不了的人换成无辜的他了,“不过你若不抓我右臂,我会承认你是天下第一美丽的女子。”他忍耐地叹口气,拍拍她脑袋。
“啊,对不起!”瞥到自己十指紧扣泄愤的举动,她赶忙松开,“弄痛你了吧,大哥?”
“反正已习惯了。”他轻松地耸耸肩,右手垂在腰侧,左手搭上她的肩,“妹子,你闲著也是闲著,为咱府操心一点也是应该的啊。”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极具“奸商”头脑,不像他和刘叔坐食山空,而是很精明地决定替他“弃戎从商”,立志要成为响当当的大老板。
“罗马不是一日造成的,不著急嘛!”她咕哝一声,今日没兴致动点子,“大哥,今日天气好,咱们去游湖好不好?”
“你不是正在诗兴大发吗?改日吧!”他坐回到凉榻,再次开始读书。
她闻言,不由得含怨瞪他。
“怎么了?”他望她一眼。
“大哥,你自己讲过的,无论我做什么,你都随我开心就好。”她哼一声,有些埋怨。
“是啊,我知道我这样对你讲过。”
“可现在呢?”她嘟起嘴巴,闷闷不乐地爬在凉榻上,不看身侧的他,“湖岸湿滑,所以禁止我靠近;积墨斋阴冷,所以不适合我居住!”她以前最喜欢沿湖中长廊漫步,最愿意窝在积墨斋阅览群书,可如今呢?自正月十六那日起,她几乎便被禁足在这青风堂!她到哪里,随她开心去?“真不懂你和刘叔他们发了什么疯!”
好像自醉酒那一日起,她便成了时刻活在笼中的小鸟,不管去哪里都有人跟著、守著、看著。她不要啦!
“大哥,我是不是醉酒后做了错事?”她贼头贼脑地问。谁叫她没酒量、号称“一杯醉”,而且醉后到清醒这一段时间什么也记不起来,所以,这些时日她骤成笼中鸟后,非常担心自己当时的情形,偏没有人肯告诉她。
“你真想知道?”他淡笑。
“当然!”她点头如捣蒜。
“那天你喝醉酒,抓花了你亲自请来做客的王小姐的脸。”他“扑哧”一笑,见她蓦然瞪圆眼珠,不由得哀怨地叹一声,“所以人家不敢嫁我了,免得整日同你这么一位‘恶小姑’低头不见抬头见。”自他小心地得知这女人酒品极差,只记得那晚王公子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为官之道”,而后王小姐敬酒一杯,至此再无任何印象后,乐得他几乎与刘叔抱头大笑。
忘记一切不好的,正是他们衷心期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