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我不是处子之身,你,知道的罢。”
微仰首,她望向一丈开外的男人,笑嘻嘻地,似是又回到了一月之前的任何一天,笑盈盈地,望着所有眼前的人。
男人明显地又皱了眉,显然对她如此坦白的大胆之辞颇是不赞同。
“那夜你虽醉酒,行动无法控制,但神志其实却极是清醒明白的。”她眼也不眨,扫也不扫一旁偷偷看好戏的管家老爷与账房先生,眯得细细的凤眼只无遮拦地径自盯着他的双眼,笑声清脆而响亮,“你是男人呢,男女之事懂得定不比我少上多少,你与我交合时该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了,对吧。”
男人还是什么也没说,本就沉了的脸色却在听完她这算得上是不知羞耻的言语后,立刻黑得宛如包公在世一般,简直是——惨不忍睹。
你懂不懂得羞耻两字!
她敢打赌,休要说她,单是一旁看戏的闲杂人等,也从他黑黑的脸上看到了这几个字!
哈哈。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开心了起来。
“关将军关大人,您这位权高位重又是皇亲国戚的关大爷啊,这世间所有的女子,该是从来入不得您的法眼的罢。”她哼地笑一声,又黑又瘦的小尖脸上是人人看得出的不屑嘲讽,“而今却强行用卑鄙的手段呢,将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弱女子困在这鼎鼎大名的铜狮关府,为的,究竟是什么呢?”
男人啊男人,她就说啊,女人之于男人来说,除了是泄欲的工具,便真的不具任何意义了吧?
“你留下来,我绝不会亏待于你。”过了好久,男人阴沉着威猛的黑脸,低声道:“你当初肯卖断一生在我府中,若不是为了生活,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既然如此,你如今何必惺惺作态,吵嚷着要自赎自身?一个不是完璧之身的女子,能有此番际遇,已算是不错了。”
“我该痛哭流涕着抱紧关大爷您的腿叩谢您的大恩大德的,是不?”她更笑得开心,银铃也似的笑声引得马厩中的骏马阵阵嘶鸣,开始躁动不安。
“身为女子,你实在不该如此说话。”男人很是不赞同她轻浮的姿态,皱眉再皱眉,“我肯不在乎你非完璧之身,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你若明白,便不要再如此的——”
“如此的不知好歹?”她只手托腮,好奇地望一眼一旁低着头努力耸肩的管家老爷与账房先生,再似笑非笑地瞥瞥正人君子样的男人,热心地提供词汇。
“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