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儿啊,等你长大了,我放你自由,任你去飞纵小溪长河,任你去奔踏林海草原,任你去无拘无束,任你去自在逍遥,好不好,好不好?
只当,你便是我。
你便是我罢。
淡淡苦涩的笑,由白的唇角,慢慢酿满了白的面颊,白的心,白的魂,白的生命。
身后怜惜似的两声轻叹,便似拂面的秋风一般,从白的容颜旁吹掠过,惊不起一丝的漪涟。
窗外,月光如水,即使她这新搬来的屋子中没燃起烛火,可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甚至能瞧到摊在窗前桌上的书里文字。
隐隐约约的笑语喧哗从远处的院落里传来,仰首瞥一眼圆圆的月亮娘,她面无表情地吃上一口酥脆的月饼。
犹记得去年的八月中秋,她还被母亲们围在楼顶的凉亭里,兴高采烈地猜着盏盏精致花灯上的有趣字谜,吃酒划拳,一夜欢笑不归。
往事如昨,尚历历在目,转眼却竟然又是一年。
不过短短的三百多个时日,她由众星捧月而孤身一人,却又由孤身一人而再次地被众星捧月!
虽然这“月”,却是——
欲奴,欲奴,欲奴啊。
她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双肩抖动,吃吃地笑起来。
哎哎哎,倘若母亲们此时还在她的身边,她们怕是要被她这可笑的新身份而惊得花容失色、啊,或者是欢喜、还是终于出了一口心中已憋了五六年的怨气地拍巴掌庆祝一番呢?
真想将这消息告诉母亲们,好让她瞧瞧她们的精彩反应哩!
那一定会很有看头吧!
想到此,她乐得简直是快坐不住了,倘若她有飞天之技,是定要去看看的!
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从桌上爬起身来,将手中已被捏碎的月饼随意地一丢,她扯起摊开着的书册,准备回内房挑灯夜读去,免得再想这些无法实现的奢望。
身后门轻轻被推开的唧呀声响却在此时传进了她的耳,呆了下,而后重新将书册放回桌上,面皮上漾出笑嘻嘻的笑容来,她转过身。
“关大爷,您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