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先生,到保城来,是——”她犹豫了下,还是指指屏幕,无声询问。
他不答,只笑笑,也不关手提,只将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
“谢谢!”她忙双手接过来,欠身道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他随意地也坐下来,与她只隔了一拳的距离,望着屏幕上的财务报表,他沉思了会儿,望向她:“素敏,你认为保涞建筑如果和其他公司合并,前景会如何?”
“不可能。”她不假思索地摇头,“崔总这些年不管资金如何困难,也不肯接受他人注资保涞,向银行贷款已是我们保涞的极限。”
“为了确保保涞建筑的股权唯一性?”
“保涞建筑是独资公司,从来不是股份公司,更不是上市公司。”她还是摇头。
“你的意思我明白。”他似乎想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开口:“可是,你知道他这么坚持的原因吗?”
“崔总没说过,我们也从来没问过。”她神色平静,想一想,又补充道:“崔总能赤手空拳打下这份天下,我们对他,不仅仅是敬佩,还有深深的崇拜。”
所以,只要崔保涞一声令下,不管任何理由,保涞建筑的所有人都会不假思索地往前冲。
“如果你来猜,我这份财务报表来自哪里?”他问。
“崔总给你的。”她肯定地点头。
“难道不是你们公司的其他人?”他挑眉,“例如同你几乎结了仇的那位原财务王经理?”
“王经理虽然被崔总和我罢了职,可他绝对也不会因此而出卖保涞。”她想也不想地否决他的不怀好意。
“哦?”
“王经理虽然有点倚老卖老之类的毛病,却是最敬佩崔总,绝对不会是他。”
“……你就这样信任他?”
“我信任我公司里的每一位同事。”她认真地点头。
“还记得那次在云青,你被丢石头砸破额头的事吗?”他轻轻提醒:“那一次,是你们保涞建筑内部出的问题吧?”
“哪一家公司内部没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她反问,而后解释:“耿先生,那次我只是被丢了一小块土坷拉而已,也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皮罢了。”没他说的这么严重好不好?
“即使出了那样的事,你还信任你的每一位同事?”他并不接受她的解释。
“我将它当作是对我的考验。如果连那么一点小事我也摆不平,就真的没脸坐上保涞京区总经理的位子。”她耸耸肩,“虽然被砸,却能得到认可,我无任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