荑——和母亲的一样,那握住她的手势,每根手指既嵌着她又包裹
着她,掌心温泽贴熨她的手背……像妈妈一样—一
眼泪突然啪地掉了下来,她慌张地抬眸。“对不起——”
“好了,你别这样激动,会吓坏平小姐。”祭雨丰站在妻子背后,
大掌握着她的肩。“你坐下来喝杯茶,事情我来说。”
平晚翠愣着美颜,看着那男人拿着方帕的手凌越妻子肩侧,递
至她眼前。
“你怎么了?小女孩。”祭雨丰嗓调温和。“把脸擦一擦吧——”
这大概就是父亲的感觉。平晚翠心在抖颤,美眸直瞅眼前男女。
他们忽而模糊忽而清晰,一下变成站在帆船船舷的她的父母。事实
上,他们比她的父母应该大了十几岁,但他们青春的脸庞蒙了灿烂
光芒,就像在看着他们心爱的小女儿一样看着她。
她的眼泪哗哗地滑下脸庞。
“晚翠……”皇春实拿过丈夫手中的方帕,擦拭平晚翠的泪颜。
“对不起,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她太心急了。又不是不知道荷
庭的执拗,她怎能如此为难这柔弱的女孩。
平晚翠摇摇头。“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两个女人快要哭成一团了。祭雨丰开口:“就跟那小子说,他要
继续姓欧阳就姓欧阳吧,不想回皇家,至少上祭家看看关心他的雨
丰姑丈,春实姑姑,他的父亲在我岛上还有一幢大房子,他到底还要
不要?不要的话,我会请人铲平,空下地送给农场养畜生……他都在
加汀岛住了四年,竟一次也没上祭家海岛拜访我,让姑丈我相当不
高兴……”
祭雨丰滔滔不绝。平晚翠听着。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一个上午
雨势没停。
欧阳荷庭脸色阴沉,心情坏透了。皇家,皇夏生,一整个浑蛋该
死!
罗马是一个大晴天。归途海象平和,皇家信天翁在阳光里翱翔,
同船旅客各个洋溢着度假喜悦,全世界只剩加汀岛的倾盆大雨天跟
他站在同一阵线。
一下船,欧阳荷庭奔入雨幕之中,不搭任何接驳车。闪电划过
他头顶的厚重乌云,他不怕,他时时刻刻写好遗书,等死神!
欧阳荷庭踩过一地被雨打落的扶桑花,想起平晚翠庭园也有扶
桑花,她曾经摘下一桑花,拔掉花梗萼片,让他衔着花托吸取花蜜,
那滋味很清甜。他现在需要她的温柔!
加快双腿迈动,欧阳荷庭回到了情侣巷。二十二号门,在他还
没接近前,已开启。
她知道他回来了!
欧阳荷庭跑上前。雷声轰隆地劈下。他撞着一把黑伞,持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