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阮佑山瞧着她狼狈的手指,总会拧眉,但又什麽都不说,只是默默的把她的刺绣都给收起来了。

「你别管,还给朕。」颜凤稚抗议。

「皇上该休息了。」阮佑山不由分说,拿出锦被给她盖上,又倒了一杯瓜片来。

「唔,朕又不冷……」颜凤稚咕哝了一句,但还是拢起了锦被,端起热茶呷了一口。

热热的茶滑进喉咙,颜凤稚舒服的叹了口气,但同时又奇怪的看了眼阮佑山,怎麽什麽都不问呢?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怎麽还看不出来?

她有些着急,眼珠儿一转,把茶放下来,换了个姿势,斜倚在炕桌上,又把龙袍往上撩了撩,然後装出一副慵懒懈怠的样子,「近日疲乏,宫婢下手又没有轻重,所以阮卿你来给朕捶捶腿吧。」

阮佑山收拾好了木头和佩刀,走过去给她捶腿。

颜凤稚咬着唇,半阖着眼儿偷瞧他,「嗯,这个力道好,宫婢们总是使不上力。」

「是。」阮佑山简短道。

「麟儿呢?」颜凤稚半掀着眼皮问。

「在午睡。」阮佑山圈着拳头,听了听,又说:「皇上太过宠爱麟儿了。」

「他的确是……」颜凤稚咬牙,「的确是可爱,不过跟阮卿倒不是很相像呢。」

「不过是稚子天真的天性。」一提阮麟儿,阮佑山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了些许。

「阮卿幼时也是这般天真可爱?」颜凤稚微微扬眉。

「幼时之事,臣记不得了。」

「噢。」颜凤稚心不在焉的应了,把腿往前伸了伸,「阮卿有没有觉得朕瘦了?」

「皇上国事操劳。」阮佑山目光一闪,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顿。

「说起国事,近日各州灾情越发严重,如何安置灾民真是令人头疼。」

「臣听闻,长公主正在游历各州。」阮佑山思忖着说,忍不住担忧。

「阮卿似乎很关心长公主?」颜凤稚扬了扬眉。

「皇上,昭贵嫔求见。」苏明安轻轻的扣了扣殿门。

「唔……」颜凤稚沉吟,不悦的拢了眉,看了眼阮佑山,也不再避讳,故意直言道:「天天儿的来,这女人怎麽这麽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