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迎是那位帮你诊疗的医师?」汤舍不甘被忽视,插嘴提问。「他不是要你住院──」
「他没要我住院。」莫霏微侧身形。汤舍随即站近,抱着花的手轻碰她弯挂的肘关节。她回正身,像在避开他。他奇怪地看她一眼。她说:「我请你来这儿,是得让你和大迈见面谈谈。」
「我和汉堡男有什么好谈?」汤舍半是轻蔑半是不悦。
「你刚刚说什么?」舒大迈倒是好奇地斜提眉梢问道。「我几分钟前好像漏听了汤爵的指教?」
汤舍冷哼。「我说你像发情的兔子。」一见异性,跑如跳,哪像个伤患!
舒大迈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皮革册子,翻开记下。「汤爵称赞我很有活力。」边写边念道。
「你在乱写什么!」汤舍单手抢过册子,看得眉峰怒昂。「汤爵嫉妒我很有活力?」一字一句自牙缝迸出。
「别闹了,汤爵。」舒大迈夺回册子。「这是灵感存折,极隐私。」
「你写了我『嫉妒』你!」汤舍强调,要不是拥着满怀罂粟花,他铁定揪起这个同行的病患服领子。
「大迈的伤可能要休养一些时候。」莫霏开口。像一个暗示。
「我可以让他休养更久。」汤舍应道。
莫霏挑眉。「你真体贴。」她说:「这些花当作探病礼送给大迈,可以吗?汤大师──」
「谢谢了,汤爵──」像是汤舍抢小册子那样,舒大迈双臂一张,三秒内接收汤舍怀里所有的花朵。
汤舍拔高嗓音。「我叫汤舍。」眼睛瞪着莫霏。「我叫汤舍。」重复一次,绝对针对她。他莫名在意汉堡男在场的此刻,她称呼他汤大师。
「我知道你叫汤舍。」莫霏美眸眯瞅,下巴微微抬高,右手捋捋颊畔发丝。
海风吹袭,绑架浪涛的私语,配她这个表情很生动,宛如有一个计谋在脑中成形。汤舍恍地觉得她有几分像那个卖罂粟花给他的女老板,她们同样是瓜子脸,但莫霏的五官更为美艳──与其说她们像,更正确,应该是她像那个女老板卖给他的花。
危险的罂粟花!
汤舍一个冲动,把舒大迈拢抱的花劫回。这动作比抢册子更大,更夸张,似要找架打,挥倒了舒大迈的一根拐杖。
舒大迈踉跄出个伤患样子,怕跌跤的反射举动使他收紧手臂,花束花篮还让他抱得牢紧,就盆栽回到汤舍手上。「汤爵,你这是干什么?」
「测试你的活力灵敏度。」汤舍回答得一派自然。「显然,你脚受伤,手的反应也变笨拙了。」
「你要告他吗?」莫霏捡起舒大迈的拐杖,美眸睐向汤舍。「欺负伤者是犯罪的行为──」
「你要告我吗?」汤舍拿过拐杖,朝舒大迈推递,再把取回的罂粟花盆栽塞给莫霏。「这些你拿回去种。你家有花园吧?没有我去帮你设计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