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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个女人崩溃般的呆滞反应,实在一筹莫展……

但是被自己暴露的衣装所击溃的梅晴予,却不给巫邢天思考的时间。她猛地凶狠地推开了他,掩住自己前襟,逃命一般地奔回屋子,严严实实地落下锁。

「晴予!」巫邢天急得扑到门边,又不敢撞进去,只能出声喊着。

紧闭门窗、一片幽暗的屋里,传出压抑到了极致而断断续续的剧烈哭泣。

巫邢天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在门前慌乱地转着圈,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什麽法子也没有。

而今天,是他们七日相处的最後一天。

被梅晴予的反应骇得不敢轻举妄动的巫邢天,所幸还懂得求救。

匆匆赶来的姊妹淘里,容色明媚的夏语欢手一叉腰,凶巴巴地就开始数落他欺负梅晴予的仇了,连带把鬼燕受的倒霉也一并掏出来讲足,末了,还来一枪狠的。

「阁主对你客气,给你机会挽回呢……就让你东瞒西藏地办砸了事儿!我们晴予要有一点差错,轰都把轰你出三千阁去!」

巫邢天懊恼得很,根本不去计较她趁势报仇的气焰,焦急地等在房门前,拚命按捺自己撞门进去的冲动。

倒是在夏语欢冲着他数落的当儿,身为牡丹头牌的风摇蕊已经款款地走进门里去,反手关上了门,清脆地上了锁。

巫邢天在门外干瞪眼,对着这麽一票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娘子军半点法子都没有。

房内,天光透着窗纸映入,微亮中却仍显幽暗。

梁上悬着一只腰带,圈出一个颈套,在空中晃啊晃的。

梅晴予呆坐在堆满软枕的贵妃软榻上,看见风摇蕊款款世门来,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那美艳妖娆的牡丹头牌对她一脸的苍白沉默没有丝毫理会,走近那悬梁的腰带旁,伸长了手扯了几下,笑了。

「唷——扎得挺牢,瞧起来很有意志坚定的模样。」

梅晴予听到她的声音,慢慢地回了神,嗓子里一片微弱。「惊动风姊姊了吗?」

「唉!」风摇蕊叹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发语词,闲适地落坐在贵妃软榻的另一侧。「没客的姊妹们约莫都在外头陆续赶到了;有客的语欢把客人踢走了,眼巴巴地第一个赶过来。」

潇脱的美艳女子偏过瓜子脸儿瞧她。「倒是你,要悬梁自尽了是吗?」

短时间里便被打击得形容憔悴的梅晴予,微弱而绝望地喃喃:「他瞒着我……让我穿这麽一身衣裳,在他眼前来去……风姊姊,晴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