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抹火热的却也怪异的感觉迅速掠过她心头。“你真的是赤江世子吗?”她表情微异地问。
“呵呵,天底下自然只有一名赤江世子,谁敢盗用本世子的名号,本世子绝不会善罢罢休。”他大方的说:“不过,小美人儿也可以喊本世子的另一个字号‘惊鸿’,来,喊喊看。”
“这……于礼不合。”画眉觉得这么一喊,他与她之间似乎就变得太过亲昵了。
“那么,小美人儿夜半偷偷摸进本世子夜宿的地方,就合乎礼节了吗?”他有些调侃地反问。
“这……”心虚地嗫嚅了下,画眉屈服了。“惊鸿?”
她这么一喊,他立刻状似享受地闭上双眼,“啊,多么悦耳。小美人儿,你深夜来访,有何贵事?”
对他口口声声轻薄的以“小美人儿”喊着她,画眉实在应该抗拒,不过,因为她有求于人,又怎敢抗议什么。“本宫是想来恳求世子……”
“嗯?”他警告似的哼了声。
她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本宫是想来恳求惊鸿帮忙的。”怪人,怎么称呼不都是在叫他吗?计较这件小事做什么?
“求本世子帮什么忙?”
“这件事……嗯,要从本宫的一点小小嗜好开始说起。”
画眉从小就喜欢绘画。
她不但极有天分,宫里也请来知名的画师教导,让她绘画的技巧进步神速,无论是真实的花草鸟兽,或书籍中所叙述的飞龙翔凤,她信笔画来,无一不栩栩如生,令人连连惊叹。
绘画本来是项风雅的嗜好,但是不知怎么着,画着、画着,画眉有一天突然腻了。
腻了?腻了画花画草、画鸟画兽?
不是。
要不就是腻了画那些飞龙翔凤?
也不是。
正确的说,画眉不是对绘画这项嗜好腻了,而是对将画绘于纸上腻了。
绘画,难道就只能画在那一张张平平的、白白的,无聊透顶的纸上吗?难道就不能画在纸张以外的东西上?
想法整个改变,画眉的绘画方式亦跟着改变了。
再度拿起画笔,她又开始作画,在帕子上画一对蝴蝶,在摆放珠宝的匣盒上画了朵杏花,在白玉花瓶画上一条鳞光闪亮的龙,在象牙屏风画上鸳鸯戏水图……
她什么都画,也什么都想拿来画画看,画到皇宫里所有的人从一开始的惊奇渐渐习惯。
这个时候,画眉又更进一步。
她开始找人来绘画。
没错,她并不是把人的相貌画在纸上,而是把人当成纸一样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