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
轰隆一声,一道无形巨雷直劈脑门,她心中的冷冽寒颤更甚,好半晌,终于听见自己发出微弱的回应声--
“妾身在这里……冬爷,您听见了吗?”
“来人……该死!不然我自己去找人好了。”郎忍冬暴躁的嘀咕着,意欲转身举步。
巴总管与白姨总算也注意到他的异常状况,这下换他们紧张了。
“冬爷!当心您脚边的碎瓷片,冬爷……”
对任何人的话都充耳不闻,不,是根本没听入耳中,郎忍冬一脚便踩着一堆锐利如刀的碎裂瓷片--尽管他在第一时间迅速缩回光裸的脚掌,但皮肉之伤已经造成。
“该死!”他第三度爆粗门,额头青筋暴绽,浑身燃起针对自己的怒火。
“该死的情蛊!天杀的情蛊……哼,反正只是看不见又听不见罢了,休想我会就此认输!”
华山茶不再只是打寒颤,而是身陷冰原似的冷栗中。
很明显的,郎忍冬身上的蛊毒再次发作得更深、更严重。
先是眼失明,再来是耳失聪,然后口将疮哑,四肢俱废,最终毒发极致,枉送一命。
第八章
郎忍冬或许顽强不认输,华山茶却已经高举白旗投降。
她真的怕了,怕极看着他一步步陷入五官被剥去知觉、四肢俱废等死的绝境。
郎忍冬不该步上这样的未路,他是那么高大俊伟、英姿焕发,于公应驰骋沙场,报效朝廷,于私应娶娇妻美眷,为郎家开枝散叶……当她的思绪转至“娶娇妻美眷”这一点时,芳心狠狠的揪疼。
因为她知道,日后将陪伴在他身边的娇妻美眷不会是自己,为郎家开枝散叶的女子更不会是自己……
“小婳?小婳!”蓦地,一阵暴吼自小楼内传出。
华山茶立刻将眼泪一揩,推门而入。
自从发现自己失聪后,郎忍冬二话不说,把自己关入小楼内,只准许白小婳进出,为自己送饭、更衣和净身,每晚入眠时,更得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才能合上双眼……
睡着了?华山茶松了口气,意欲自他的掌心中抽出小手,没想到他马上再度睁眼,无神失焦的眼神教她瞧得心生酸楚疼痛,小手赶紧又塞回他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