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皇宫最外围的大门御林军赫然发现一骑一人由远处奔驰而来,值班的御林军队长本来都想扬声下令放箭射杀这个闯入者,可是当这一骑一人愈奔愈近,近得进入火炬照明的范围时,御林军队长的声音却硬生生梗在喉头,怎么样都发不出来。
“队长?”箭在弦上了,怎么不发呢?御林军人人纳闷的转向队长,等他下令。
“呃……都放下。”御林军队长急促的改变命令,“谁都不准射!副队长,速速往内宫通报,郎将军乘骑闯入皇宫里来了。”原来御林军队长之前便见过入宫晋见金氏皇帝的郎忍冬,对他的印象仍然鲜明,亦隐约知悉他“长期养病”的个中真正原因,遂不敢当下就作出射杀决定,而往上呈报。
坐骑行动飞速,当在寝殿里的金氏皇帝被紧急唤醒,揉着惺忪睡眼的同时,郎忍冬一人一骑已如旋风一般卷至寝殿门外,宛如一尊天神赫然临空而降。
“呀啊……”小小的抽气声此起彼落的响起,一群小宫女眼冒爱慕的望向郎忍冬。
他一身整齐戎装,久病初愈的身躯高大瘦削却仍矫健,脚步一在地面上踏稳,黑发锐眼随着倏地昂首的动作张扬显露,意态豪放有劲。
“喔喔喔……”换边抽气,一群大宫女垂涎,泛滥成灾。
最后,金氏皇帝一边揉着睡眼,一边呵欠连连的步至殿外。
郎忍冬立刻一个箭步向前,单膝跪于金氏皇帝的面前。
“末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哟……”这股帅劲可真是迷死人哪!这回换一整票大小太监在抛媚眼。
“喝!谁啊?咦?郎将军,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最后一尾瞌睡虫也被这种突发状况吓跑,金氏皇帝一发现来者何人,马上兴奋的上前,欲亲自扶人。
“平身。”
按照常理而言,当金氏皇帝说“平身”的时候,做臣子的个个都是忙不迭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哪还等皇上亲自扶人?折寿啊!
可是说也奇怪,金氏皇帝都做出扶人的姿势,手臂都停在半空中等着了,郎忍冬却一动也不动,众人瞧得都傻眼了。
金氏皇帝也傻眼了。
“呃……平身。郎将军,你听见了吗?平身。”
一唤,二唤,连三唤,若说第一次郎忍冬没听见或反应不过来也就罢了,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也都没有反应……
“郎将军。”金氏皇帝也老大不高兴了,穿着一身寝衣,重重的将双手负于身后,沉下脸色。
“即使朕曾亲口恩准你是全天下唯一可以乘骑入宫的人,但是你三更半夜、不经通报便擅闯皇宫,扰朕清梦的行径,仍是太过分了,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末将知道,擅闯皇宫者,死!忤逆皇上者,死!君令不从者,死!”郎忍冬这回立即开口附和金氏皇帝,一一为自己立下罪状。
“你很清楚嘛!”金氏皇帝眯起双眼,“但是瞧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难道是觉得朕真的不会下令惩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