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最近因为小乐乐的病,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探究聂容天的细微改变,虽然她知道生死自有定数,但亲眼目睹不幸,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找一个体贴她、疼惜她、懂她知她的人倾诉,即使她的外表给人一种温暖大度的感觉,但内心深处的软弱,又有几人能知?
聂容天吗?
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突然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依赖感,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和他聊聊天,就算只是坐在他身边,不发一语,似乎也能缓解一下她此刻抑郁的心情。
正在和助手谈论事情的聂容天突然抬起头来,正好撞见她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他向来懒得观察别人的脸色,更不是个诉苦的好对象,可仅仅是这一眼,他竟敏感的发现她不太对劲。
他从来没有看过如此脆弱的她,那么乐天又大度的女人,此时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等待大人嘘寒问暖的孩子。
“容天,你在忙啊!”
即使心底有再多的想法,她也知道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不容许她对这个男人有太多的奢求,于是她挂上牵强的微笑,试着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一些。
“你们先聊,我回房了。”
算了,这么多年来,她始终都是一个人,从小爹不疼妈不爱,唯一的姐姐跟她之间的感情更是淡得可以。
她孤独惯了也坚强惯了,即使此刻非常迫切的想找个人倾诉,但她相信,只要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聂容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独自走向楼梯,背景孤单又寂寞,他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的紧揪在一起。
“有什么事我再让朗奕通知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两男一女皆是聂容天外聘的助理,深知这个老板对工作十分狂热,而且在他们心中,聂容天一向冷情冷血,可刚刚他们却从这个俊美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这么急着把人赶走,难道是为了刚刚上楼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老板的私事他们不敢过问太多,人家既然下了逐客令,他们也不好留下来看热闹。
待几人离去后,聂容天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上楼,来到苏慕情住的客房门前,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又突然犹豫起来,僵在半空中。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哀伤,改变自己的原则。
可回想起她刚刚明明露出一副对自己有所期盼,却又独自隐忍时的表情,心头莫名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