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在他仍是失忆的那时,当所有人都认定他是邬子轩的那一刻,旁人告诉他,说她没有哭,一滴泪也没掉……
听见他的话,苗书恬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先进屋里来吧!”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好地点。
然而,当大手松开她的同时,她这才发现他脚边的行李箱。
看来,他一下飞机就赶到她的住处来了。
她侧过身让邬子杰拉着行李箱先进屋去,待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没望向他,而是旋身直接走入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与客厅之间只有半个身子高的长形餐桌隔着,苗书恬背对着邬子杰说:“我先煮杯咖啡给你。”
其实冰箱里有鲜果汁及牛奶,但他突然的到来让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她伸手按下咖啡机;在咖啡煮好之前,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整理情绪,不让那张与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孔提醒她失去了什么——即便那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至少她也要掩饰得完美。
这段时间谁也不好受,不是吗?不能再给他人已然沉重的心情增添负担了。
背对着邬子杰煮着咖啡的同时,即使不必依赖肉眼,她也能感受背部强烈的目光,他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她。
当热腾腾的咖啡端到邬子杰眼前时,苗书恬这才开口问道:“既然要来,怎么没先通知我呢?”
难不成有事发生?
不,她不该敏感地胡思乱想,邬子轩一定只是急着想来亲眼看看她过得好,如此而已。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谈才可以。”邬子杰一双深邃的眸紧瞅着她,里头有太多太多压抑的情感,他急着想向她倾吐,却也知道急躁反而不能得到好效果,因为没有人比他夏了解她。
灵魂在他人身上就像是一件灵异怪谈一样令人难以置信,但要说服她相信不是难事,他有太多可以要她不得不相信的证据,但他害怕……
害怕她柔软的心会因为“成全”、“圆满”而推开他,所以他来了,谁也无法要他离开。
他不想走,更是走不开,因为爱她已爱到无可自拔。
“你是指你打算对外宣称是子杰这件事吗?没关系,我不介意,到我死之前,我都不会将这秘密说出去的。”她知道这是件机密,知道这件事的人十根手指数来还剩很多,也能明白其他人的想法及用意,她完全能理解及体谅,真的。
苗书恬误会他是为这件事特意来请她谅解的,但事实上,她完全搞错了方向。
“不是的……”因为载有太多的情绪,邬子杰的声音开始无法平稳。
“不是?”苗书恬微蹙起眉,她目前想不出他为何突然到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