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滚烫,他心颤了颤。
怕暴露自己的野心,怕吓到她,怕再也不能拥抱她,怕她厌恶这样的他,再次将他抛弃。
他害怕。
如果不让她得到,是不是就会变成得不到的白月光,永远记着。
男人背对她,腰身很细,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可许愿却知道,他的胸膛有多温暖和精壮,他腿上的肌肉有多匀称好看。
她红了眼问他,“周聿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许愿不是什么好人,许愿从来不是好人!”
“她很好,很单纯,很善良,我怕伤害到她。”
而他
从小生在深渊。
他见过最原始的恶,也见过丑陋不堪的欢爱。
他怕他也像父亲那样,将女人当成牲畜,残暴贪恋地享受着温软。
他不想伤害她。
“周聿白。”她搂住他的腰,十指死死缠绕,像丝丝缕缕的水母,缠得他不能呼吸。
片刻后,背后一阵湿润,他的心被水母缠住了,呼吸又疼又密。
黑暗里,男人的身影明明很高大,可却那么寂寥苍凉,他的眼里泛起迷茫,整个人像个雕塑,僵在那里。
许愿趴在他身后,双手缠住他的腰,心痛达到巅峰,她哭得无助,“周聿白,相信我你会很温柔地对待我,不会伤害,不会弄疼我的。”
“别哭。”他转身,将她瘦小的身体拥抱入怀,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她的脸,“别哭,鸢鸢,我没有不相信你。”
许愿抬眸,唇瓣贴上他的下巴,刺刺的感觉袭来,她张口咬了一口,男人下巴,胡须水的味道清香,她又忍不住咬了第二口,像只受伤的小猫狠狠咬着,像是在发泄。
“你撒谎。”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腰上,“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感觉?”
男人眸子暗了暗,“许愿,别逼我。”
他的手落在腰下,大掌瞬间变得火热。
许愿抽泣,“那你吻我啊!”
男人低头,一寸寸吻过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尽数吻干。
“然后?就没了?”许愿不可思议。
她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周聿白,你太监啊!”
“别说话,睡觉。”男人揽住她的腰,始终没有越矩。
许愿叹了口气,又看了下手机,还有一个半小时了。
“睡吧。”她乖乖呆在男人怀里,没再挑拨。
“嗯。”男人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是母亲温柔的呢喃。
许愿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想睁眼,却已没了力气。
怀里的人儿,呼吸渐渐平稳,周聿白低头,视若珍宝地吻上她的唇。
“许愿,我很爱很爱你。”
暗哑的声音,低沉悦耳。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周聿白就这样看着她,静静用眼神描绘着她的脸,眼神缱绻温柔,似乎要将她深深刻在心里。
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