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左瞄瞄,右看看,确定没问题她才将脸抬起来,面对他的不以为意,忍不住抱怨,「你真的什麽都不怕。」
「我的爱光明正大,有什麽好怕?」孔郡书笑著凝视她白兔般的神情,「大家都在说时间太赶,没人会东张西望的。」
「时间赶你还过来?」学生会到礼堂有十几分钟的路。
「我过来看看压花社要负责的谢师卡弄好了没啊?」
「快好了。」
「不急。」他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只是找藉口过来看看你而已。」
凯圣睁大眼睛,「你假公济私?」
「假公济私多难听。」他神采飞扬的一笑,「这叫传情达意。」
***
「六月二十。」
凯圣伸出手,预备在桌历上打记号时,突然停住了,咦?六月二十?
电话那头,孔郡书很快的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怎麽了?」
「笔、笔掉了。」
孔郡书跟她说交画日期是六月二十,比赛大会临时变更规定要参赛学生本人带画作到场,由於去年被检举有枪手,因此今年规定要本人交画,并且必须当场完成一张五号内框的缩图,报名程序才算完整。
但是,那天就是他的生日啊。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可能一起过生日了,她还为了学做蛋糕去洗了两个星期的碗……
挂了电话,凯圣忍不住叹了一日气,郁闷万分。
果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大会的临时更动规定,让她的准备全部不算数,怎麽、怎麽会这样?
走到院子里,他们的住屋走廊有一扇移动式门窗,拉开後木质地板是夏日最佳的乘凉地。
此时,午後的阳光微斜,院子里黄槐树在微风中掩映著光束,鸟叫虫鸣,一派幽静的气氛中,她却、心烦得不得了。
上帝啊,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後的第一个生日哎……
孔郡书除了每天放学之外,假日的时间也几乎都待在画室里,比赛加上课业,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好少,她已经在忍耐了,现在居然……有意义的日子一年只有一个,什麽日子不好选,为什麽偏偏选在六月二十呢?
她在长廊坐下,忍不住再次叹气。
「你才几岁,一天到晚叹气?」
「我受打击了。」
「哦?」江日升吐出一口烟,「说来听听。」
於是,凯圣说了。
她的努力,以及一脚踢翻她努力的大会临时变更。
「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那麽努力在你的酒吧洗杯子是为了什麽。」凯圣拨弄著脚旁的黄槐树叶,「也不可能告诉他这些,结果那天,我除了生日快乐这四个字之外,什麽也没办法说。」
「不在一起过生日又不会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