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清清喉咙,“我想我该回去了。”他乡偶遇,她却只有想逃的心情。即使胸腔内的心跳怎么都不听使唤,自顾自的急促跳动,她只能维持一脸平静,笑著。
"是吗?我送你。"望著她故作乎静的脸,陆豪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好吧。"似乎看出她这时莫名的别扭,即使他还想和她说说话,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那我走了。"想走却又诡异的想多留一会,只是找不到借口留下的她,只好匆匆忙忙的离开他住的饭店。
逃出他住的饭店,蓝可蔚突然有种松了口气,又有种失望空虚的感觉。
站在饭店对面的街道,她望向他住的十五层楼,只是过高的楼层让她就算眯起眼也不能轻易辨别,就如他当时藏在楼梯阴影、树干枝叶处的脸孔,同样模糊。
想到脸孔,她突然想到,她刚刚急忙忙的逃出饭店房间,却忘了把他的长相看清楚……
现在回想,隐隐约约的知道他有一张好看的脸蛋,脸上常常挂著笑容,奸像还蛮年轻的感觉……只是她记得,他好像说过他大她七岁吧?
一股懊恼无来由的盘据她的心底。这三年来,有时夜深人静,她总会不自觉的想到他,也想过如果再和他相遇,她心底依然维持著对他那一丝丝说不出的眷恋的话,就要想办法和他作朋友什么之类的……
但她却是选择狼狈的逃离,唉……现实与想像果然有差别。
敲敲自己仍有些疼痛的脑袋,她再度幽幽的叹了口气,却突然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六,她和教授十点有一个etg
这是毕业前最后一堂课,一整个学期只和教授见三次面,一是开学,二是讨论论文进度,三是报告成果:今天就是这堂课的最后一次见面。
看了下手上的腕表,啊完了,她来不及了……
这下她再也没心情哀叹她忘了看清他的脸,因为她光想该怎么编借口,解释迟到的原因,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意蓝画廊”是一家规模不算大的画室,但它在芝加哥却小有名气,因为画廊展出的,多是业余摄影大师——石青的拍摄作品。
石青是近几年来新窜出的业余名师,没人知道他如何发迹,只知道他的摄影作品全由意蓝画廊的负责人一手包办,不论是包装、推销、展示,还是单纯设展,皆由沈意蓝全权负责。
到目前为止,可能只有沈意蓝知道摄影大师石青的真面目,但也没人能够确定。
为期三天的“石青个展”,在意蓝画廊正式展开,因此,画廊今儿个吸引了许多慕名而来的群众,蓝可蔚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除了慕名外,她还身负一个任务,就是写份有关摄影大师石青的作品赏析,这是上礼拜她迟到要付出的代价。
但画廊空间太小,人又太多,造成人挤人的疯狂景象。
"天哪,这要我怎么欣赏作品啊?"蓝可蔚简直傻眼。她的个头原就娇小,加上挤在人高马大的西方人中,身子都快要被高个儿淹没了。
"借过,不好意思,借我过一下。”无奈的她又不能就此打退堂鼓,只好提高音量,一声又一声的“借过”,就希望能顺利挤到摄影作品的前头。
"啊!"偏偏她挤人,人也挤她,变成她前进一步,却后退三步的局面,让她只能吹胡子瞪眼的的踮脚尖、抬高头,远远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