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那些问题有多么伤人,瑾彧贝勒未免太过分了,他有什么权利可以这样毫不留情地刺伤宣临?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伤心,毕竟这都是一些伤人的话。”他看见她眸中的泪光,心里隐隐作痛。
熏尹摇头。“不,我承受得起。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瑾彧贝勒要这么说?”
“他大概以为我早就习惯了。”他笑了笑,随口回答。
有谁会习惯被刺伤?那是什么差劲的论调!
“我们与他绝交。”熏尹生气的说。“下次再遇见他,我绝对不跟他打招呼了!”
宣临失笑道:“倒也不用如此吧?”
好象陷害瑾彧陷害得有些过火了。
熏尹却不以为然。“算我小家子气好了,谁教他要伤我最爱的人?”
“熏尹……”他叹息地抱紧了她,将脸埋进她如云的秀发中,笑意渐渐变成苦涩。
她今天毫不保留地说爱他,一旦她因为不再服用“忘魂散”而记起一切的时候,她的心是否还会像今晚一样?
他一生没有害怕过什么,但是,这一刻他却深深地害怕……她什么都想起来之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对熏尹而言,他或许不算什么,因为失去他,她仍然可以从宣豫那儿得到完整的爱。可是,失去了熏尹,他无异于失去一切。他简直不敢想象失去她之后,他的生命里究竟还存留下什么?
“熏尹。”
“嗯?”
“你会有不再爱我的时候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熏尹认真地想了想。
“当然一定有。”她慧黠的眼眸闪了闪。
宣临的身子一僵,追问道:“什么时候?”
“当你不再爱我的时候。”熏尹俏皮的眨眨眼。
他不可能有不爱她的时候,所以,这一点是不可能成立的。
宣临淡淡的一笑。“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熏尹侧着头又想了想。“死掉的时候吧!”
人死了,心脏一停,当然就没办法继续爱人啰!
宣临终于被她逗笑了。
他爱煞了这个可人的小东西,他愿意用一辈子呵护她、保护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清晨时分,一名仆妇小声地在外头唤着:“贝勒爷!贝勒爷!”
向来警觉的宣临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起身,抓了件外袍随意披上,便推开门走了出来。
“什么事?”宣临压低了声音,不想吵醒沉睡中的熏尹。
“贝勒爷,有人想见您,现在正在大厅内候着。”
宣临瞇起湛蓝的眼眸。“见我?”
有谁知道他在枫林馆?
“是的,他自称是定浚王府北苑总管赫图伦。”
宣临明白的一颔首,随即步向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