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石谦全身一僵,扔下手中的酒杯,立刻奔上前。
那名女员工颤抖着手,“老板娘……她……”
季石谦赶到门口,立刻就看见厕所内那令人惊心动魄的场面——汪巧宁就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不停哀号,脸色苍白!
季石谦脸色也跟着转白,整个人不能自主的冲了进去,一把抱住汪巧宁的上半身。“巧宁、巧宁——你怎么了?巧宁——”他大吼。
汪巧宁苍白着脸,脸上布满冷汗,微微张开眼睛,看着他,正想讲话,腹部一阵剧烈疼痛再度袭来。“好痛……”
“哪里好痛?”
“好痛……好痛……啊——”
季石谦立刻将人抱起,冲出女厕,往门口冲去,那里已经有员工等着了,要帮忙开车,赶快将人送去医院。
所有人都以为汪巧宁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有问题,每个人都忧心忡忡,不过才一瞬间,所有欢笑的气氛都消失了,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股厚重的忧郁。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如何,但愿她没事……
第八章
季石谦坐在病床旁,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好像只有一天一夜,也好像过了好几天,更好像过了数年,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他的表情凝重,眼神里透露着一丝脆弱。
送进医院来,转眼已是隔天,昨天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他一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见,也可以听见昨天巧宁抱着肚子的痛呼声。
医生与护士来来去去,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里的医生很多是他在大学时代认识的学长或同学,他们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立即给他答案。
巧宁睡得很不安稳,似乎隐约还不断传出痛楚,她皱着轻巧的眉,没有注射点滴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腹部疼痛的地方。
握着她注射点滴的那只手,她小小的手一直能带给他无限的生命力与希望,可是她竟是如此的瘦小、这么的纤细瘦弱,这些年的奔波,她不可能有时间养胖自己。
傍晚时,护士进来对着汪巧宁抽血,纤细的手臂上插着针头,老天!那个画面就足以让他停止呼吸、握紧拳头。
从傍晚到深夜,进出病房的人减少了,但依旧没有人给他答案。
季石谦从一开始的紧张、气氛、惶恐与不安,到后来变成退缩、迟疑、担忧与恐惧,不敢主动开口问,深怕会得到任何恐怖的答案。
转眼间,天亮了,他一夜没睡,她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