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瑟林毕业後,我考进诺夫斯基老师的舞团,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魔鬼训练,每天就是重复着练舞、挨駡、练舞、挨駡……」
贝一苇听得笑出来。
「这麽惨啊?」
「超惨的好不好!」
她做了一个几乎虚脱的表情。
「你也知道,诺夫斯基老师的脾气,和一头没睡饱的熊差不多,他又是个超级完美主义者,在他的舞团接受训练比在瑟林时严格多了,我几乎没有一天不被骂的,不过也幸亏这样的『魔鬼训练』,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站上舞台,想到过去三年我竟然能够咬着牙苦撑过来,真想颁一座『最佳勇气奖』给自己!」
「那是因为你喜欢舞蹈吧?」
贝一苇永远记得,在「ovent」,乐睇所跳的舞作「魔琴」,是多麽震撼人心。
「是,」她坦白的说:「如果没有了舞蹈,我就一无所有了,它是我生命的全部。」
「生命的全部……」
贝一苇想着,对自己而言,究竟什麽可以称之为「生命的全部」。
但是他发现——他没有那种东西。
他喜欢小提琴,但是并没有热爱到可以为它放弃一切的地步。
或许在世人的标准里,他现在还是年少得志、事业有成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缺憾,怎麽也填不满。
再大的成就,再多的财富,没有人分享,也只是空虚而已。
用完了好吃到不行的招牌甜品芝麻香锅饼与柚香炖冰梨後,贝一苇问:「有没有吃饱?」
「有,大~满~足!」她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说。
贝一苇露出宠溺的笑。「明天再带你去吃别的。」
乐睇听了,只是淡淡笑了笑,没说什麽,拿了包包与手机起身。
「你终於办手机了?」他记得她以前最讨厌被手机制约。
「对呀,没办法,工作需要。」
「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乐睇念了一串数位,贝一苇立刻输入进手机里,然後按下拨号键,将自己的号码传给她。
结账离开汇芳园後,贝一苇招来了计程车。
「还想去什麽地方吗?」
乐睇摇摇头,「不了,明天还要排练,我得早一点回去休息。」
「那我送你回饭店。」
上了车,贝一苇对司机说了饭店名称。
计程车里,两人随同坐在後座,中间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距离吗?他们两人心中都闪过一样的问号。
贝一苇打破沉默道:「明晚我会去看演出。」
乐睇不想破他冷水,但还是告诉他,「可是……首演日的票一个月前就已经卖完了哦!」
贝一苇笑:「我会想办法弄到票的。」
「什麽办法?」她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