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问,為了我严士杨的名声,為了男人的面子,有什麼问题都放马过来。」
真夸张……「如果某甲误以為眼前的人是狗,本来想开枪杀狗,结果因此杀死了那个人,请问该怎麼论罪?」
「这就是客体错误啊!人的部分构成过失致死,狗的部分则是故意毁损。」他头头是道的分析,「不过我觉得,那个人是瞎了还是怎样,人那麼大一个,还会把人当成狗,要是我来判,这根本就是杀人罪,在正常状况下,谁会把人当成狗?根本就是藉口!」
沉佩璿听著,点点头,「你真的有在唸书耶!」
「那当然。」严士扬说:「我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
严士扬骄傲得像隻公鸡一样,头都抬了起来;沉佩璿笑著,却不是因為佩服他,而是佩服怎会有男生……自傲得这麼可爱?
不知怎的,对沉佩璿与严士扬而言,与彼此聊天交谈时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鬆感觉,好像彼此最熟知自己,最能够交心。
「所以你还是打定主意不进教室囉?」
「我当然会进教室,等期末考的时候再去就好。」他说得很痞,以為一痞天下无难事。
沉佩璿也不知该怎麼劝,侧头看著他,他长得高头大马,却还像个孩子一样……
就在此时,严士扬不知是看见了谁,脚步突然停缓下来;沉佩璿注意到了,也跟著放慢脚步。
「怎麼了?」令她很意外的是,严士扬黝黑的脸竟然显得微红,顺著他的眼神往前看去,沉佩璿看见了了一个女生。
她的眼神就在那个女生与严士扬之间来回几趟,心裡很确定严士扬的眼神就在那个女生身上,「士扬?」
「啊?」严士扬赶紧回过神,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他突然将自己揹著装有棒球用具的袋子交给沉佩璿。「小璿,我……临时有事,妳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袋子拿到办公室放?」
她点头,他将东西交给她,没再多说一句话,迈开脚步就往前跑去。
沉佩璿看著,心裡不解,但也隐约可以感觉到什麼。
她没多停留,拿起颇重的手提袋,一个人穿过已经完全变暗的操场,来到另一头的棒球队办公室。
等到她将东西放回办公室,再锁上办公室的门时,已经过了十五分鐘。沉佩璿一个人準备离开,脑海裡还在想著刚才严士扬远远看著那个女孩,看到失神的画面。
那个女孩是谁另?
她还在想著,猜测那会不会是严士扬的女友?
可是最近没听说严士扬在跟谁交往,在棒球队裡,谁有了女朋友,谁在追谁,怎麼可能隐瞒得住?
走在操场跑道上,遇到了体育组的老师,他们也都认识她,知道她是棒球队的经理,是棒球队这一年来难得能做超过三个月以上的经理,对她都是刮目相看──起码这女孩能耐得住棒球队队长严士扬那小子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