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璿已经没有亲人了,她这个学姊兼助理当然要负起照顾她的职责。
小璿住院两天,第二天其实就恢復得差不多,她一直说想要回家,医院裡好吵──这个要探视、那个要访问,她要怎麼休息?
李嘉蓉只好帮小璿办出院,反正医生也说,她的伤势不严重,只要多保息就可以復原。
而且从外表看来,她的心理状况还满正常的,没有出现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现象。
回到家后,沉佩璿终於可以轻鬆的休息了,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享受著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月假期。
「因為妳可以休一个月的假,所以连带我的工作量也大减,真是託妳的福啊!」李嘉蓉帮她倒杯茶。
「妳怎麼听起来好像是在抱怨一样?」
「我哪那麼不识相?我很开心啊……只要妳的伤赶快好起来就好。」笑著,坐在床沿,看著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不知真是因為没有血色所以苍白,还是因為她的头包著层层纱布,在映照下显得苍白。「那傢伙真是畜生,怎麼伤妳伤得这麼重?真是可恶耶!」
摸摸自己头上的纱布,「我没事了,小伤而已。」
李嘉蓉面露恐惧,「真的很恐怖耶!妳也真是的,妳平常下班都不是走那条路,那天晚上怎会走到那裡去?不过想想,早知息我就等妳一起下班了。」
第二十章
「学姊,我没事了。」
「心裡也没事吗?」
沉佩璿摸摸自己的心,「一开始有点怕,现在好多了。而且……我也比较能体会那些受害者的心裡,算是学了一课。」
「妳怎麼能讲得这麼轻鬆?」
两人还在斗嘴聊天,就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两人都吓了一跳──说不怕,但心裡的阴影一时难以散去。
李嘉蓉收拾起惊吓,「不要怕,不会有事的,我去看看。」然后一人走去,过了一分鐘,李嘉蓉带著微笑走了回来,「小璿,妳看,谁来看妳了?」
看见来人,她不算惊讶,「士扬。」
严士扬走进她的房间,李嘉蓉很识相,赶紧退出去,把时间、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经过这件事,说不定小璿的心态会改变,说不定士扬也有了打算。
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两眼全神贯注看著她,自然也看见她那层层包裹的白纱布──纱布上隐约透著血跡;自然也能看见她那洁白的手上还有著刺眼的伤痕,也能看见她的脸颊上那隐约的红肿。
他颤抖的伸出手,碰触她头上的纱布,刺刺的触感像电流一般窜过,流过他的身体,带来极端的痛楚,痛到他连喘息都觉得困难。「还痛吗?」
她看著他,摇摇头,「不痛了。」
他点点头,继续沉默无语,只有他那泛著泪的眼眶诉说著他内心的痛苦情绪。
沉佩璿看著,觉得他有点奇怪──或许是经过这一劫,让她无法再继续维持冷静,能见到他,真的很好。
於是她不能自己的握住他的手。「我没事了,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