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迷航了。”宛秦得到这个结论,扪心自问,她不是不慌的,这样漫无目的飘流,不知道要飘流到什么时候。

但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质问卓乐的,都已经落难了,多余的怨怼没有用,况且卓乐也没有义务要对她生命的存活与否负责。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你跟我走,你会搭上其他救生艇。”卓乐语气硬邦邦的。

蓦地,她饶富兴味的看着他,“你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卓乐皱起眉毛,他就知道女人是不能宠的,她会得理不饶人,“随便你怎么解释。”他懒得看她那副胜利的样子。

于是他不再理她,看着漆黑的海面,吹着海风。

“喂,有吃的东西吗?”她叫唤他,“你晚上已经大鱼大肉过了,可是我还没吃东西,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服务生通常得等到你们这些贵宾结束晚餐时,我们才能用餐。”

卓乐眉毛一挑,“我没有阶级歧视。”

虽然游轮是他的,但订立那些细节的人不是他,他自问自己对他的员工很好,薪水优厚,奖金优厚,他们应该满足了。

他拿出一包干粮递给她,虽然小艇没有照原订航程驶近陆地,但艇上的干粮和水都很丰富,他们暂时不会有断粮之虞。

接过干粮,宛秦轻轻哼了哼,“如果没有的话,你应该让服务生也住总统套房,而不是窝在下等舱里。”

卓乐紧绷住下巴,“你在指责我吗?”

“我像吗?”她笑了笑,开始吃干粮。

“很像!”

如果此刻和他一道落难的是他们的义妹康奏儿,她会温柔的安慰他,软语的鼓励他,而不是像辛宛秦一样,她只会落井下石。

他发誓他上岸之后要和她划清界线,绝对要,并且永远不许她再上他的船,永远不许。

宛秦扯开嘴角,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现在看我很不顺眼,但很可惜的,我们现在不得不成为伙伴,落难的伙伴。”

卓乐挑起一道眉,“你也知道你自己不讨人喜欢吗?”

她一笑,“当然知道,就跟你也知道你自己不讨人喜欢一样。”

夜愈来愈深,卓乐闭起眼睛,把臂当枕,假寐了起来,他不想理她,再理她,他会气死。

宛秦看了看小艇,发现只有她身上这条被子,她把被子扔给卓乐,“被子给你吧。”

他向来养尊处优惯了,不可能习惯这种餐风雨露的日子的,这种少爷,要是明天感冒就糟了,还不是要她照顾他。

卓乐很快地把被子扔回宛秦身上,“我不要,你盖,你是女人。”

他好心把艇上唯一的被子让给她,希望这家伙不要再跟他谈论什么男女平等尔尔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