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你不觉得一个女孩对你那么痴情很难得吗?况且尹琪又是赫赫有名,全美连锁百货业大王的独生女。”砂衣子打趣地道。
“忍不觉得。”殷邪代替伙伴回答了女友的问题。
“而且,”江忍露出笑意,“砂衣子,尹琪的行为不叫痴情,叫痴缠。”
“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尹琪的。”砂衣子好整以暇的问,“那么纱纱呢?回台湾后打算和她联络吗?”
几年的独立留美生活磨练,使得率性的砂衣子更有藤真家族的风范,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况且她也不认为江忍和纱纱那段纯纯的少年情是什么不能提起的忌讳。
江忍没有回答,他深邃好看的黑眸半眯了起来,落在纽约市人来人往的繁忙街道上。
纱纱——辛法纱,他少年时代最美好的记忆,而他不知道多年不见,自己是否也还是纱纱最美好的回忆?
他摇摇头,甩掉脑中那个如爱丽丝般的迷糊身影,这么多年,她该从少女变成都会里干练的女子了吧?
但,她会在哪里呢?杳无音讯了多年,他对纱纱的下落一无所知,他们……是不可能了。
八月,是莘莘学子步出校园的季节,也是台湾酷暑炽热、烈日当头的时节。
在冷气充足的室内,辛法纱趴在地毯上,懊恼地看着那封写得很客气,但显然不予录用她的人事回函。
老天,这是她这两个月以来第四十九次被拒于各大企业门外,六十天来的沮丧狠狠地打击着她苟延残喘的自尊心。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行,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花钱请个念土木工程的家伙回去做文书工作啦,你偏不信,喏,打击又来了吧。”辛法丝闲闲的窝在沙发里用锉刀锉着指甲,一边很不留情地对她唯一的妹妹说着风凉话,顺便不客气的强调那个“又”字。
“那么,姊,你说我该怎么办?”纱纱爬上沙发,饥渴地灌了口冰水,没劲的问。
“你?”辛法丝扫了妹妹一眼,挑了挑修得细细的柳眉,“你应该去工地找工作才对。”
“工地?”虽然读了四年的土木工程,但纱纱依然对这名词陌生得很,说起来她之所以能顺利毕业,全靠她前后左右那些善心同学的拔刀相助,否则,她恐怕还得继续迈向大五之路哩。
“对呀!比如工地主任、工地小妹、工头、监工、工人、组工……”辛法丝一派理所当然地细数着。
纱纱恐怖得睁大眼睛,愈听愈觉得不像话。刚开头的工地主任还可以,可是她姊怎么可以愈说愈离谱,什么工地小妹、工头、监工的,尤其是工人和粗工,那印在名片上有多难看哪。